田志筹又一次派遣下人来送信,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人有那么丁点沮丧。
“杀一敬百,是可以立威,却不是现在这时候能做的。”
虽说也觉得这样会是一种耻辱,但这位朝廷中的工部尚书还是觉得,有时候妥协一下也是一种应对方案。
“只需换一两年时间,情势就会再次发生改变。”
只是,若是没有时间,局势并不会向自己这边倒。
“现在也是微妙的,如果北国的君主不傻,接下来必然是发兵南下的。”
那信里写下的一样是紧迫的事情,让杜安菱不禁一笑。
“这事情——想来是还没有成真!”
联想到太阴居士曾经急匆匆赶去破虏堡的事情,她心中明悟。
这倒是有几个人在“先天下之忧而忧”了。
想着,却没有说什么。
毕竟太阴的想法是好的,做的事是好的。他问心无愧,自己又何必嘲讽?
不过也关心起京城里的舆论来。
京城里面的舆论倒是不曾大变,毕竟那北国商人犯事是不假的,最近粮食价格涨了不少也是真的。城里的富人大多不怎么在意这价格的变动,京郊农人倒是欢喜粮食贵了。
于是这本来极大的事情又好像极小,反正并没有让平民百姓议论多少。酒楼里倒是可以听得到些说书先生讲了故事,但大多是有自己的想法,添油加醋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谋个生计。
杜安菱失望地离开了——冷漠,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扎痛了她的心。
她知道,这是很正常的——没有人会因为一个和自己关系不大的人喜怒,哪怕是有时在京城里出现什么大事,有一个人因为犯事被抓到牢里,或者在菜市口被斩了,也只是看个热闹而已。
杜安菱知道,这是国人的传统,向来如此——直到出了大事,让自己的生活有了忧患,才会焦急。
可能那个时候焦急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看得到许多人到那一刻惨痛失败着。
杜安菱摇头,说到底自己也是这国人中的一员,也不会说些什么。
院门一合,入目园中花草——她何尝不是逃避?
琴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