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薄于构回头睨了两人一眼,低声说道:“这儿别说,等回去以后再说。”
他们来到坟场翻身下马,这些坟堆排列也很整齐,即使入了土都要排得整整齐齐。李嗣业没有带纸钱,也没有带香,只带了一小坛的三勒浆,拔开封泥在挨个儿浇在坟头上。
他带头向这些死去的唐军祭拜,同时悄悄回过头来看了这些人一眼,这里面动容的人还真不少,足以说明他们与病故守捉使皋四方的感情颇为深厚,第一把火算是烧对了。
祭拜完成后,两名队正和于构主动上前来,叉手对李嗣业说道:“李守捉使今日新上任,按照咱们的惯例,应该先饮酒庆贺一番,兄弟们已经猎好了猎物,也已备好了酒,就等着使君你首肯。”
李嗣业点了点头,嘴角含笑说道:“可以,既然是大家的一番心意,我自然领受,不过要等到夜晚。”
一行人再次回到守捉城,李嗣业自去草厅中歇息,田珍和藤牧前来时积攒的壮志豪情,已然像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方圆几百里内没有人烟,都护府把守捉城设在这儿有什么用?”
“还是有人烟的,此去徙多河的下游,有一个名为识匿的国度,其王被朝廷封为金吾卫大将军,就在我们葱岭守捉治所内。”
田珍烦躁得很,转身坐在了地上不满地哼道:“你别糊弄我,在碛西这种地方,一个村寨一个小部落都可以自立为国,然后等着圣人来册封将军。”
李嗣业没有反驳,反而肯定地笑道:”你说的不错,如果什么也不做,只是等,永远也等不来升迁,此地还是大有可为的。”
田珍和藤牧不明白,李嗣业说大有可为,他哪儿来的自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