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侧,好在臂展够宽,他吁了一身不明不白的汗,问:“自己换,可以吗?”
他知道,她能听见。
问实在是多余,不自己换,又能如何。
只见阿饶抬手,有些艰难地抹了额头上的汗,她的脸红得要好看些了,像刚擦上的胭脂色,一半桃,一半涩。
本想摇头,却还是强撑着起身,不由分说地,直接开始脱起了衣服,衣肩一滑,只剩抱腹,净空猛地转了身。
他本想出去,可此刻开门,更欠妥当,只剩局促绕身,留在原处,抱怀听音。然自他转过来,他便再没听见过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侧耳偏头,想听得更仔细些。
另一边,阿饶确实没去穿衣,她搂着两臂,有些难过地望眼前探,那一身皓洁之姿犹然挺立,却再不是她心中的样子,眼中蓄泪聚池,吧哒吧哒,滴了一床的小雨滴。
她再忘不掉,净空手掌杀喉,吞噬佛心的样子,归根结底,是自己让他禅絮沾泥。她所爱之人,满手沾染了自己至亲的血。
是佛,赠予她的报应吗?
阿饶默默流泪,不敢发声,刚刚释放的病气,似又要吞回去了。
净空等了许久,皆不听动静,心下便有了三五分的猜测。
天将暗未暗,屋子里也未点灯,人皆是模糊不清的。既暗又静的狭小空间里,一男一女,一僧一妓,看似暧昧,更多的是怕兮。
净空也默不作声,他缓缓解了自己那身玄墨色外衣的扣,脱下,捏在手里怔了片刻,才闭眼转身,往前行了几步,直到将衣罩在阿饶的身上,也未睁眼,只顺势俯在其耳边,还是轻轻地说:“莫再受凉了。”
。
第二日,阿饶好了一半,人可以自己起来,自己走路,自己吃东西。
净空安了心,他以为,病人好了,代表已去了心病,遂即刻决定,可以动身。
驻店的掌柜见他二人准备要离店,特地多瞧了阿饶几眼,“小娘子还未痊愈吧,应再多休息几日才好。”他看出阿饶脸色仍是不大好,“我已让人熬了白粥,好了就送来。”
“多谢,不必麻烦。”净空婉拒。
掌柜又劝:“眼下气候不好,着急赶路不在这一时,两位不如听我一句劝,等小娘子好全了再赶路。”
净空的脚刚要踏出店,忽有些莫名的迟疑,他停在原地,想这样的殷情,不好对付。
阿饶在旁,脸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