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阿饶肩头的那只重手,逼得生生退了说话的勇气。
叠嶂重烟起,浴池只恢复了此一时的浪静,忽有一颗血淋淋的头冒了出来,他踉踉跄跄了几步,方站稳,眼珠子冲了血,混了他的视线,还有好些断断续续的血水流进嘴里,注入满齿的沟壑中。他龇牙咧嘴,来回摇头,挣扎了好久,才看清眼前池边,净空怀抱阿饶的疼惜。
那和尚,果真动了天大的情!
“哈哈哈……天不亡我!”南侯举手向天,忽大笑不已。
后,又指了净空手里的人,不住地叫嚣:“你宓宗佛僧破戒在先,还想杀我?连老天都要你的宝贝死在我前面,哈哈哈……那是老天在惩罚你!”
“宓宗又如何,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掩盖你弃清规,蛮天佛的罪过吗?”南侯鼓起了血色模糊的眼球,狠狠奉上恶语,即便他要死,也拉了这和尚的爱人陪葬,一想到此,他开心到又疯又魔。
“净空,你爱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净空本打算好好等阿饶醒来,有他在,即便多等一盏茶,等一个时辰,等一天,又如何?
可那老东西太吵了。
阿饶仍在怀里睡得安详,只净空不再去重捏她肩了。他用衲衣将肩头红印盖住,又揉了揉,阿饶眉心的字钿,着实让他不再宁。
一双含情脉脉的目,骤而变了色,回望浴池里的老东西,挥手平执,隔着不远的距离,头不禁向臂的方向压了压,继而又埋入胸间。
南侯还在叫嚣,止不住的大笑,庆祝阿饶先于己赴黄泉。可他没注意,脚下被净空唤起的水柱,如地狱爪牙爬满了半身,它们蜿蜒曲折,如壁虎盘枝,纠缠相错,待首尾相连好后,才将其稳稳送往了那只平执的手。
池雨唤起间,净空单手扣住了南侯的下颌,终于平息了这场尖锐的笑宴,他听着刺耳,心也愈加躁郁起来,这老东西刚刚说了好些话,唯一话让净空心魔再起,恶魂由生。
他说:“阿饶死了。”
这话,实属让净空不爱听。
“咔嚓!”他只稍稍渡了力在指节处,那副下颏便脱了原来的相连之处。
“啊!”南侯痛得惊叫,可除了叫唤,也再不能言。
他惊恐的眼瞪如弹珠,不可能的,不可能,此宅的御咒,万攻不破,坚如天蓬,任何物在宅界内,内力功法皆为空。然净空的俘水成柱,需深厚内力相左,在此,万不能施。
除非,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