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闷重的“咚”,来自脑袋结结实实的触底之声,浴池的水,随之溢了一半出来。
再看,已有一股一股红流如泉眼吐珠,染了满池。
死了?
他死了?
莫兰心切,想上前查看,可来人势头太强,她怕自己刚出狮口,又如临虎尾春冰。
那和尚不像和尚,他一气呵成至此,不留丝毫余地,不多思付其他,他凶狠,杀恶,唯心有一丝温热,牵挂的也是躺在臂弯中的阿饶。
阿饶整衣湿透,可薄纱裹身,犹如未穿衣一般撩了人心。她湿答答的,被净空捧在手,好像不多时,便会化在手里一般轻柔。净空解了自己的衣,可他并未脱下,只往阿饶身上裹了裹,将其整个人都卷进了自己贴身的衲衣中。
他就这样抱着阿饶出了池,好像是抱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一面替她擦干脸上的水渍,一面感受着她的温,滚烫只是表征,他将她往自己的身子里揉了揉,又捏了捏她的手,凉意不慎透出。
“阿饶。”净空微微伏在阿饶的耳畔,轻柔唤了数次:“阿饶,阿饶……”皆无回应。
她的模样,好像睡得深沉,好像小孩儿在子丑更时时,最易梦魇的样子。可她,似是不好叫醒了。
净空不信,又将耳贴在阿饶的鼻息间,仔细听着,可他越是仔细,越是无息,他想再等一会儿,再近一点儿,就能听见这姑娘懒懒的喘息了。
可净空的耳,已然贴上了阿饶的唇,除了几滴冰冰凉凉,形神落魄的水珠,并无其他。
净空有些慌了。
往日,她说的,做得,惯会骗人。张口就来,闭口就演是阿饶的保护色,此次,也定是假装的,她不就是要净空着急她,心疼她,紧张她吗?
她应看到了,他有多恛惶无措,慌张语失。
净空讨厌她的戏弄,他故意用劲握住了阿饶的肩头,他故意使了很重的力道,故意要握疼她,他知道这个娇气的美人儿,身子软,一张好皮相如豆腐般娇嫩,稍一用力,便受不住疼。
等着吧,下一刻,她就会疼得龇牙咧嘴,冲净空叫唤,说不定,还会笑着向净空求饶,她会说:“净空大师,饶命……”
然净空已在阿饶的肩头捏出一道青红的印子,阿饶仍无动于衷。
当真能忍。
莫兰从屏后探出了脑袋,有些奇怪的滋味一涌而上,她该谢谢阿饶,她想劝净空一句,阿饶已无力回天。可她被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