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亮了几分来吸引壮硕的螃蟹。
在岸边,与每个网相对应的都有稻草与木头搭建的蟹棚,这些蟹棚中都有着微弱的光线,告诉旁人这个位置已经有人。
“倒是跟手电、探照灯抓螃蟹差不多。”牛城笑着自语,也不在意如烟诧异的眼神,抬腿向着一处蟹棚走去。
这是个脸庞黝黑、清瘦的老汉,他全然没在意牛城、如烟的脚步声,在那昏暗油灯下紧抓着没盖的酒葫芦,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水中的那张网。
蟹棚中酒香氤氲,牛城却能闻到那酒中的辛辣,并不似好酒那般纯粹幽香。
“老先生,今年的螃蟹好抓吗?”牛城笑着走进蟹棚,也不在意棚内铺得杂乱不净的稻草,一屁股坐在了老汉的身旁。
身后如烟皱了皱眉,手中握紧刀柄四下看了看,这才立在蟹棚旁警惕地戒备着。
“好抓?”老汉扭头望了牛城一眼,又连忙转回去盯紧那网,“公子怕是来买螃蟹的吧?”
“正是。”牛城抱了抱拳。
“公子还是去寻蟹商吧,在我们捕蟹人这里可不敢卖你一个螃蟹。”老汉喝了一口酒,长吐了一口酒气似有些不爽地说道。
老汉说的是不敢而非不能,这不禁让牛城皱起眉来。
这贩盐是盐商控制着,怎么买个螃蟹还有蟹商控制了?这他娘都是谁定的规矩,大明律法可没写着买个螃蟹还需要手续。
看着老汉一副懒得搭理自己的模样,牛城又上下打量着老汉身上几处补丁的麻衣,笑着问道:“老先生,听说这螃蟹一只最贵可卖到十两银子。在下初来苏州,还不知今年这螃蟹如何……。”
“十两银子?”老汉不屑地撇了撇嘴,“母螃蟹个头最大的蟹商也不过给我们十文,这一转手可是卖了个好价钱。”
老汉再度拿起葫芦,咕咚咕咚一连喝了几口,终于打开话匣子说道:“你若是本富户,大致一个螃蟹三四十文,哪怕大个的也就五十文,也算是个公道价,毕竟这螃蟹若是死了那是连十文都卖不出的。
可你若是他地来的,漫说十两银子,那个头肥美的五十两都不见得卖给你。
这群蟹商啊,可是赚了个好钱,也就我们这些穷苦人愿意卖命,靠着运气苦耗着一年也不过添上二三两的银子,这都算是螃蟹丰收的好年头了!”
老汉说到后面已是沉声叹息,可一抬头,正好看到那灯下蟹网动了动,忙盖上酒壶,也不穿鞋,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