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遮风挡雨。
到了夜里十点钟的时候,我将火堆里猩红的大块炭火埋在灰烬中。
如此一来,到了明天早上,我无需生火,只要用棍子扒开这些灰烬,则仍能找到猩红的炭火。
这是我那已经过世多年的爷爷教给我的技能。
幼时,家里贫寒,连一毛钱一盒的火柴都是能省则省。
所以每次熄灭灶里的柴火后,爷爷都会细心的将没有烧尽化成灰的炭火埋在灰里。
等再度起火煮饭烧水的时候,则只要翻开灶里的灰,就肯定能找到因为没有完全接触空气而减缓燃烧速度的炭火。
柴木往猩红的炭火上一架,待到浓烟滚滚,只需找来铁管子,往里吹几口气,捂出烟的柴木就会腾的窜起火苗,熊熊燃烧起来。
我一边埋着炭火,一边不由得想起了爷爷的音容笑貌。
尽管他去世时我还小,可他的一颦一笑,却始终保留在我心里,清清楚楚,刻骨铭心。
有一个画面,至今烙印在我脑海中清清楚楚,恍如昨日。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村子里静悄悄的。
老房子周围更是静谧得除了哗哗的溪水声之外,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阳光明亮的照耀在大地上,十岁不到的我从老房子走出来,无所畏惧的坐在一块被烈日晒得滚烫的石头上。
对于幼时的我而言,毒辣的阳光远没有蚊子可怕。
好歹蚊子会咬人,而阳光不会。
虽然人们总是想方设法的躲避它,可我却是个例外。
我总爱在阳光下暴晒。
爷爷从外面回来,站在以前圈养黄牛,后来卖了黄牛变成柴房的小房子旁边的阴影处,远远看着我,皱眉道:“太阳那么大,你跑出去晒干什么?”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我甚至没有搭理他,连一句话都没回他,只是瞟了他一眼,便仍自顾自的暴晒在烈日下。
他有些无奈,但却没再多说什么。
这明明不过是我与爷爷相处的无数画面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至今记忆犹新,甚至连他那颇为无奈的神情,都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关于爷爷的记忆,也不仅仅是这个画面。
我是个记忆深刻的人,对于课本上的知识过目则忘,但对于我生命中出现过的人,特别是我觉得重要的人,就一定会铭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