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归夫妇离城之际必定会交给你以防兔死狗烹的结局——我还以为你我之间可以真诚一点......大人若是再不说实话,可就别怪末将心狠手辣了,”狐翦对着身边的亲卫招招手,故意当着司徒靖的面对他大声说道,“去伺候司徒夫人服些安神定惊的药,免得因为这些俗事动了胎气~”
狐翦话音刚落,司徒靖一张脸便霎时间变成苍白——狐翦虽然语气和善但眉梢眼角尽是歹毒,司徒靖毫不怀疑这碗药一旦下肚,不仅孩子必定保不住,甚至褚竞雄也会有性命之危。
“慢着!兵符就在下官的书房里,我这带你去找......”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立时脱口而出,紧接着便是一头冷汗淋漓——狐翦的眼神告诉他自己言出必行,而他也确实抓住了司徒靖唯一的痛脚,他可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不可能不在乎妻儿。
“早这样痛快,你我又何必闹到这般田地——大人放心,只要末将拿到啸月城的兵权,大人的妻儿我定会妥善照拂,您在九泉之下安心就是~”狐翦言语间已经把司徒靖当做了一个死人般对待。
狐翦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后,而剩下的十几人则护卫在他身边,司徒靖孤身走在最前面,好像一个引路的斥候,他时不时地回头看向狐翦,似乎是在寻找逃走或是刺杀的机会。
他那副样子在狐翦眼中是在是像极了一条不甘心失败的丧家犬,明明已经无力回天却又妄想绝地反击,那种绝望和希望并存的眼神简直比世间任何东西都让人着迷。
蹄声清脆,那节奏和狐翦的心境一样轻松欢快,大街两侧的店铺人家都黑了灯,但他依旧能感觉得到那些窗户或者门缝里藏着的目光——百姓就是如此,不管平时多么感激涕零地叫你青天大老爷,当大难临头之际他们首先考虑的依然是自己的小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治国之道务在驭民,驭民之道,一其心使不二、弱其力使不争、疲其身使不谋、辱其志使不尊、贫其家使不安,如此天下则定,反之必乱——狐翦自幼就对卫氏先人的这套理论钦佩不已,并将之认做治国的不二法门。
狐翦对所谓百姓嗤之以鼻,他们只会在乎自己田间炕头的那点小事,而天下怎样社稷如何他们则丝毫不关心——历朝历代的变法,阻力往往不是来自被宰割了利益的权贵,而恰恰是那些会因大而失小的庶民,原因便在于他们根本不在乎以后如何,而只是关注眼下那么一星半点的蝇头小利。
前朝丞相朱子,废冗官裁旧制,将空食俸禄不务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