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第一次为了一件事而烦恼。
“让你去武陵,恭喜恭喜,恐怕你将是自古以来第一个以亲王之尊出任一郡太守的了~”段归当然明白其用意,这是要将他们分而治之,但他除了调侃两句却也无可奈何。
“不不不,太守另有其人,我是去......体察民生之艰难,一应政务概不许插手......”
“这,这不就是流放么!”
“所以我才来找皇叔你——我倒是无所谓,远离这是非之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我一走,建康城里就再无人能护你周全了......”
“看来明天还真的需要向那个叶浚卿讨教一番......”
次日天明,百里视便引着叶浚卿来了晋王府。
其人果然如百里视所说一般,自有一派超然于世外的气度,只是那双眼睛里精芒四射,隐隐透着欲望之火——段归毕竟见多识广,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太多,段怀璋、陆昭明甚至那个吕奕,莫不如是。
“晚生叶浚卿,参见魏王千岁!”叶浚卿当然已经知道眼前之人是谁——百里视在他面前把段归夸上了天,显然是不想他投效太子门下。
“先生客气了,段归名虽亲王实则与囚徒无异,大可不必如此多礼~”段归苦笑一声,伸手上前相搀,即表明礼贤下士也有意透露自己的窘境以观察对方作何反应。
“殿下莫非有意就此虚度余生?若如此叶浚卿便告辞了——只要殿下调回司徒大人,从此以后在建康对酒当歌不做非分之想,料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叶浚卿作势要走,却被焦急的百里视拦住。
“先生慢走......若段某不安于现状,先生可有计教我?”
“殿下可知狐纯日前又以屯田垦荒为名占了卫氏三千亩的良田——卫氏的老族长为此雷霆震怒,日前更是被一口气顶得已经成了瘫子?”
“不瞒先生,段某不仅知道,而且知道这是太子默许狐纯所为......”
“太子殿下自魏王回京之后屡屡纵容狐纯挑衅其他四大世家,殿下可曾想过他意欲何为?”
“先生请明示。”段归暗道此人确实不简单——明明才过江不久,却对吴国朝廷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了如指掌,甚至见微知著已经洞悉了段怀璋的用意。
“晚生不敢,以愚意揣度,太子此举意在以狐纯打压四大世家,待这四大世家同仇敌忾,再反过来用他们灭了狐氏——过去太子并重狐氏和中行氏,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