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厢房里无奈地听着正房里不休的莺声燕语——此时婉儿好奇的目光每每会让沈稷尴尬到无地自容。
“红姐~红姐在么?”
“来了~”
沈稷和婉儿知趣得躲进了厢房——其实几乎整个红灯巷都知道他们躲在这儿,只不过姑娘们偶尔会带来一些生面孔,而这些人就未必会像姑娘们一样守口如瓶。
“萱萱?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到我这儿来了?快进来~”
“红姐,我刚才看见汤老三了,他火上房似的往画舫那边去了——您不是要姐妹们帮你盯着他么?所以我特地来告知一声,还有,姐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姐妹们帮忙的......别人我不敢说,小妹万死不辞!”萱萱眼神之中的意思很明白,即便是杀头的罪过,她也绝不推搪。
“妹妹,多谢了——姐姐知你的情,可这件事,你千千万万别插手......”
“姐姐您别这么说!要不是姐姐你,我早就在江里喂了鱼鳖了......”
“好妹妹,过去的事儿,不想它了......”
惜红的遭遇,在弋阳几乎无人不知——几乎人人都骂汤老三忘恩负义禽兽不如,可汤老三却依旧日日膏粱厚味,夜夜眠花宿柳,活得好不滋润。
送走了萱萱,沈稷和红姐都是满腹狐疑,那场大火之后没多久,汤老三就像着了魔一样每天往弋阳城里跑,而且从那以后几乎再也没有在这里出现过,简直和之前那个日日流连红灯巷的色中饿鬼判若两人。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是那种喜欢风流韵味的文人雅士——画舫上面的姑娘不仅需要粗通文墨,更要有一技之长,且她们一般只接长客,或三五日或半个月,其时骚客们泛舟江上美人在怀,珍馐佳酿风月无边。
当然,期间的花费也足以令寻常人咋舌惊叹。
汤老三在窝棚寨算是个有钱的,但哪怕放到弋阳城里也不过是个混的还不错的地痞无赖而已,即便是有心尝鲜,也断然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糟蹋。
“小沈,我去探听一下虚实,说不定今晚就有机会。”
“......红姐,你万事小心。”
“怎么?担心我了?”惜红回首嫣然一笑,裸露的肩头与螓首立刻画出一幅令人跃跃欲试的妩媚。
“不是不是!没有,是,不......”沈稷又语无伦次起来,惜红似乎是他的克星,即便面对生死他也从没这么窘迫过。
“小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