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司徒兄?怎么一脸愁容啊?”迎面走来一人,司徒靖满心焦虑险些和他撞了个满怀。
“啊,蹇兄啊,见谅见谅......”他抬头一看,来人是羽林郎蹇衷,“今天不当班儿?”黄门侍郎负责为天子拟旨传诏,而羽林卫则是宫廷禁军,彼此之间都颇为熟悉,甚至可以算是知交好友。
“今天不该我当值,有道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正准备去喝两口——正好,相请不如偶遇,咱哥俩一起~走走走~”话音未落蹇衷就一把拽住了司徒靖的衣袖,而他的提议也好像正中司徒靖的下怀。
心里郁结难舒的时候,借酒浇愁往往是个办法。
“司徒兄,来来来,我敬你一杯,”蹇衷端起酒杯说道,“难得这日子口儿,咱们兄弟俩还能凑一块儿!”
“蹇兄客气了,走一杯,”司徒靖举杯一饮而尽,“哎,也是,谁让咱们当的这差事呢......”
“对了,刚才看你满面愁容心不在焉,莫非又是为了哪家的小姐魂牵梦萦?”蹇衷深知司徒靖为人,能让他愁眉紧锁的事情不多,女人是其中一样。
“蹇兄不要玩笑,兄弟我这次是真的为了公事......”一想到罗恒,司徒靖的胃口便没了一大半,刚刚拿起的筷子缓缓放下,换了一杯酒又再举起来。
“哦,还有能让司徒兄忧心的公事?”蹇衷满脸的不解,他先用银刀拆下一块羊腿肉递到对方的碟子里,然后不经意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那个姓罗的,娘的——当初他掌管司礼监时就没少折腾你我兄弟,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要折腾你我......”司徒靖恨声道,罗恒与他的矛盾颇深,至于嫌隙因何而起,却众说纷纭。
“谁说不是呢,就说前两天,我们愣是彻夜不休地把宫里犁了一遍,直到今天天光大亮才得稍稍休息......”圣旨一下,廷尉全城搜捕,羽林卫则在宫内戒严,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却连罗恒的影子都找不到。
“你们还好,只需应付淳于大人一个,我却是被两头挤压,再找不到罗恒的下落——哎,怕是相爷和大司马都饶不了我......”
“司徒兄你往日左右逢源好不惬意,如今反而成了风箱里的老鼠——可见凡事有利必有弊啊,啊?哈哈哈哈~”
“哎,兄弟这都快烦死了,蹇兄还有心说笑~”
“不过说到罗恒,兄弟这儿倒是有点线索。”蹇衷放下酒杯,欲言又止的表情十分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