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的根基也不是不可能。
我着紧掐诀捻印,将设好的咒法捏在掌心,下定决心要给夜浔露上一手,也好杀杀这死鬼的嚣张气焰。
正适时,相府院墙内的翠竹无风自动,窸窸窣窣的沙响声与周遭的寂静格格不入。
阴风渐盛,院内屋檐下的纸灯笼被风吹得晃悠,明亮柔和的火苗随风闪动了一瞬,便幽幽的黯淡下去。
圆月被云层整个盖住,四周陷入了一片灰暗的死寂中。
她终于来了!
这风在将停未停时,我就着紧着把手中的咒法摊散开,在这相府四周迅速凝结起了一道圆拱形的结界。
夜浔动作很快,内息自腕间汇聚入掌,遒劲纤长的手指掐诀捻印不过眨眼之间,而我手指削微有些短,所以每次都要将法印提前掐好,以备不时之需。
紧跟着夜浔的动作,我们又再次落脚在了相府的花园中,这里面如今已是一副森冷死寂之态。
眼前这情形不由得让我心中一沉,因为在这偌大的相府之中,竟感受不到一丝丝活人的生气!
夜浔早先我一步,赶去查看侧边传来沙沙抓挠声的厢房,我揪着一颗心,飘去了此刻相府最为明亮的正堂大厅。
相府大厅如今被女鬼用幻术布置得跟喜堂一般,两边幽幽燃着绿焰的喜烛,阴风将殿内的红色纱帐吹起,隐约现出了大厅背后房梁上悬挂着的女尸。
她一身喜服,在泼墨般披散的长发下,一双只剩下空洞窟窿眼眶,嘴角被撕裂至耳后,猩红的鲜血顺着脚尖滴答坠地。
我慢慢地飘进大厅,那些垂挂的纱帐柔柔绕晃在我面前,越往里去,扑面而来的阴毒怨气就似冰凌一般穿扎。
我默默地安慰自己,小场面,小场面。。
正当我卡在那纱帐当中那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时,身后却极不适宜地响起了“咯咯咯”地森笑。
我回头查看,却被一股子阴风吹来的纱帐挡得严严实实,悻悻回头,赫然入眼的便是那女鬼近在咫尺的面孔,她额间的长钉此刻紧紧贴在我的额头上。
周围的纱帐变成了白幡,女鬼的头发开始从两侧绕至我身后,企图将我包裹缠卷起来。
我俩现在是鼻尖对鼻尖的距离,我甚至都能清晰地闻到,她的眼眶里流出的猩黑血水味。
在这紧要关头,我想也没想,冲着女鬼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眼前的魂体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