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少爷,坦坦荡荡。”苣静的目光多了真诚和感激,郑重二字,“谢谢。”
“不,不要谢我,是我有罪。”魏凉摇摇头,起身,正色,向苣静弯下腰,“是我造的孽,毁了你原本的人生,不管我等三人如何,你是不该入局的。”
苣静吓得连忙扶他:“少爷身份贵重,岂可对奴折腰?”
魏凉制止她,让她受了这一礼,再问:“除了我的真心,你余生,可有未了之愿?”
苣静自嘲的笑笑:“余生?再无颠沛流离。”
魏凉解下身侧的长刀,手按刀身:“……好,这是武将的承诺,我魏凉言出,必践。”
这时,门外传来嬷嬷的叮咛。
“时候不早了,新人早些安置罢。”
声音阴嗖嗖的。
是燕王赐下的老嬷嬷,听房用的。
窗纸上映出两个后脑勺,她们背对着房内,看不见,但听,什么都能听见。
寡人,也会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姬照所言,原来如此。
苣静咬咬牙,脸由红转白:“凉少爷,这是王诏……不照着做,会丢命的……我和少爷您,至少要活下去。”
魏凉扯扯嘴角,走到备好的温水盆边,将头猛地埋了下去。
水里冒气泡。
苣静别过脸去,当没看见。
稍息,魏凉抬头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不知是不是因为憋气,脸和眼,都有些发红。
然而就是这点耽搁,门外嬷嬷又道:“如果明早不见落红帕,王上不敢拿小将军如何,但苣氏,宫奴命贱,她没了还有下一个。”
话里寒意刺骨。
魏凉捂住脸,肩膀颤抖起来,虽然无声,但苣静能感到他的五脏六腑,都在悲鸣。
那是种极致的,克制的,深入骨髓的痛。
痛到昔日顶天立地的少年,身躯都弓起来。
苣静哆嗦着手,主动解自己的衣衫,她嘴唇咬得发紫,竭力不去看榻上的白帕。
他和她都没错,错的是这个乱世,命若浮萍,谁都逃不了。
苣静解尽,她上前解魏凉的衣带,没想到后者抓住她指尖,轻柔又不容抗拒的移开。
魏凉拿过了酒壶,连斟几盅给她。
“多喝点。”少年声音嘶哑。
然后他仰头,也不用盅,就壶灌酒入喉,被呛到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