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农闲喝稀的饮食习俗。虽然聂家靠着手艺赚现钱买粮,农闲时节也不必天天喝稀,但是因为老家有一大群拖累的,银钱有限过日子必须精打细算才行。
她估摸着家里的人数和饭量舀了一些粗面粉又掺和了一些苞米面,一边倒水一边搅拌成面疙瘩。
聂青禾也不用别人帮忙烧火,自己麻利地生火烧热锅。
灶台后面有一小瓦罐菜油,她用木勺舀了一点倒进去,把葱花炝出香味儿,然后添水烧开下面疙瘩。等面疙瘩在汤里载沉载浮的时候,八成熟,再撒上碾压得不够细碎的盐巴,搅拌一下就把切段的青菜倒进去翻搅几下。
外头正往院子里泼水的红花和小力异口同声喊道:“哇,好香!好久没这么香了!”
聂青禾已经把面疙瘩汤一碗碗盛出来,摆在灶台上,等放凉再端出去,家里人回来开饭刚好入口不烫。
聂红花等不及,闻着那么香丢下麻绳冲进屋里就问哪碗是自己的,然后端起最多的一碗就开始喝。
聂青禾立刻喊“小心——”不等她喊烫呢,那边聂红花一把将大碗放下,跳着脚用手扇着风,“好烫好烫!”
聂青禾:“你就等不了这几分钟?”
聂红花:“什么几分钟?”
聂青禾:“快喝口凉汤,烫破皮了没?”
聂红花舔了舔自己的口腔四壁,张着嘴巴指了指,“上面破了。”
聂青禾:“破了就长记性,以后别这么冒失。”
聂母:“你说也白说,她打小吃饭就急赤白脸的,生怕吃慢了吃不着。”
聂红花:“那我干活麻利不?我绣花快不?”
那边聂小力反而不紧不慢,一边撅着小嘴呼呼地吹,一边伸着小嘴稀溜溜地小口喝,“啊,真香!太好喝了!”然后再吹再吸溜一口,“娘,二姐做饭比你好吃!”
聂母嗔道:“你不听听你二姐放多少油,我听着滋啦滋啦的我就心疼肉疼,这得我做三顿饭的吧?”
聂青禾笑道:“娘,我原本还想磕个鸡蛋进去呢,就怕你心疼肉疼,所以没舍得。”
每次他们说想吃点啥好吃的,聂母就会捂着心口,“剜娘的心头肉,你们吃不吃?”
说笑着她们把饭桌抬到门外放在天井里,又摆好长凳碗筷,这时候堂姐和聂父一前一后也回来了。
这时候讲究男女有别,就算是叔父和侄女也不会一起走路的,聂父都是让堂姐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