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图答应做事的麻利劲儿,否则早就得了一个可心的孝顺人儿了。”
宣妃带着一点点抱怨的语气说:“如今臣妾是比不得色赫图答应得您的心了。”
皇太后伸手冲她招了招,待宣妃过来,便握住她的手,慈爱地看着她,轻轻拍拍,没有说什么。
那样温柔中带着期许,期许中又有不舍的眼神,宣妃连忙垂下头,才不教太后娘娘瞧见她的难过。
皇太后坐了一会儿便觉疲乏,让人收起画,由宫女扶着进去休息。
檀雅等人带着几个孩子回到自己院子里,在宣妃那儿一起用了午膳,然后孩子们去睡,苏答应便拿出先前写的稿子,重新措辞整理。
檀雅先前给稿子做了一个目录,还标上页码,此时苏答应忙活,她就帮着理一理找一找。
宣妃心情不甚好,端着茶杯忘了喝,只定定地出神。
定贵人瞧着,忽然道:“娘娘,您还要拖吗?太后娘娘近些日子回忆旧时事,跳跃了许多,也无序了……”
苏答应笔一顿,一滴墨便滴在纸上,污了纸,随后简单几笔,那墨渍便成了一只展翅翱翔的鹰,画完继续在空白处写字。
檀雅趴在自己的胳膊上,侧头看宣妃,知道她如今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便重提她当初安慰舒尔的话,道:“娘娘,太后娘娘如此平静,您又何必忧思过甚?若能褪去一身污秽,魂归故里,回到草原之神的怀抱,何尝不是好事?”
“世人皆是如此,事到临头,清醒无用。”宣妃怔怔地出神,一滴泪缓缓滑落,“檀雅,太后娘娘想喝桃花酿,我与你一起做吧。”
宣妃还亲自去桃花堤,瞧见桃花堤两岸桃花如雪,潇潇而落,泛舟景色更美,主动安排泛舟一项,更是亲力亲为准备太后出行的一切。
待到那一日,宫女为太后娘娘穿上厚实的衣物,然后轿子从太后娘娘的屋门口,一直抬到后湖边儿上,又上了小舟。
依旧是檀雅撑船,这次的船较去年夏末的还要大些,檀雅手里一根竹篙站在船尾,便推着船徐徐而行。
湖还是去年的湖,景却不是去年的景,春日的绿是浅嫩青涩的绿,不似去岁那般浓重的墨绿,有些迎春的花儿,也不似去岁的娇艳。可这处处都是生机,是希望。
皇太后嘴角带着笑,贪恋地望着周围的一切,低语:“本宫这一生所有的痴怨,全在先帝,而先帝全了他的痴情,随着他的情[爱]早逝,我这后半生,什么时候释然,究竟是否释然,早已不重要。”
船上没有旁人,是以檀雅等人听到皇太后的话,便是想到些先帝与后宫中蒙古皇后妃子们的纠葛,也没有多少惶恐之色。
皇太后微微侧身,手臂探出船,指尖浸在冰凉的春水中,“本宫做了五十余年的太后,向来只关心皇上的身体康健与否,不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