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沓。
虎贲骑军士策马奔腾,手持长刃杆粗的斩马刀疾风暴雨般左劈右砍,杀得乌桓人仰马翻,所过之处一片血雨腥风。
丈八长槊轻松捅破了他们的扎甲,后面还有锋利的斩马刀朝头横劈下去,接着又是带有棱角的长锤抡起向头砸去。
汉军挥舞兵器带着惯性力道,砸在人身上,力道之大,让人瞬间头颅裂开脑浆往外飞溅。
乌桓大人亲眼目睹身旁的随从,躲过了汉骑斩马刀,却让后边呼啸而至的长锤把脖颈砸的稀巴烂,整个人宛如烂泥跌落下马。
让他浑身血液仿若倒流,立马感到脊柱发凉。
在虎贲骑三部一阵重如一阵地冲击下,乌桓突骑彻底崩溃,先前获得汉军扎甲时,那趾高气扬的姿态,顷刻之间化为乌有,搏杀之心荡然无存。
甚至不用虎贲骑调转缰绳再度冲来,乌桓部落就已然顶不住了。
乌桓骑兵立即作鸟兽散,纷纷拍马狼狈逃窜,这种事在他们草原生活中,早已经习惯。
为了减轻马匹重量,边跑边抛盔弃甲,惊恐之下动作也十分娴熟,仿佛练习了无数遍。
外侧的乌桓骑兵一交战便落荒而逃,把袁军中军最后的二千骑与三百甲骑看得瞠目结舌,刚想上去夹击,胡人突骑便仓皇逃遁。
崩溃速度之快,让人意料不到。
心神恍惚之间,虎贲骑没去追击逃跑的乌桓突骑,反不作任何停歇,调转马头接着一竿子捅到底,冲杀到了袁军麾旗四百步外。
像锋利的尖刀直接扎进猎物的腹部,狠狠地搅动肠子,然后再用劲力往上推,把猎物开膛破肚,要的就是强劲有力的致命效果。
“快!快将袁公扶上马,先避开敌军锋芒。”
荀谌见形势不妙,青州骑兵去而复返,摧枯拉朽般直捣中军而来,害怕自家骑军敌不过,立马指挥众掾吏合力把袁公架下高台。
“我不走!”
“此战正值关键之处,我若此刻退走,前军兵卒要是不见我军大纛,必然军心不稳,士卒骚动,流言四起,袁氏河北之争就彻底输了。”
袁绍不顾他人劝阻,怒气将兜鍪掷于地,欲意与敌骑决一死战。
“袁公,眼下步军几乎皆调度去攻打刘玄德的武刚车盾阵,敌骑来势汹汹,前后几度交战,六千骑不能挡其锋,古人云: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何况河北山河之主,此刻岂能不顾大业,以身犯险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