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一辆木车,把这晦气的东西给运走。
等哪天死路上,就扔了。
甚至有明令警告,如因带此累赘,耽误行程,所有推车者,皆同罪,斩!
其中,有人动了邪念,想在深夜捂杀那虚弱的野人,却被另一位民夫所阻,厉声骂道:
“疯了么!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大哥,我.”
未待解释说完,那人的右脸就被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火辣辣的疼。
“他生死有命,是他的事,你若暗中伤人,取其性命,我就没你这个弟弟。”
民夫甲怒目而视,他心底淳朴,做不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也不愿自己的弟弟做。
“是我知错了,大哥.”民夫乙低头惭愧地道。
自这天起后,半残的姜漠,就被这两兄弟推着小木车,一路颠簸地北上。
特别是民夫甲,偶尔还会给姜漠喂水、喂食。
就这样,在日暖月寒的煎熬中,一个月过去了,这些服役的工人,无不晒得黝黑,姜漠也不例外,他的伤势恢复了许多,也能照常走路,对悉心照料自己的民夫甲乙兄弟,心怀感激。
每每获得伙食的时候,他也会像以往那样,分一部分给两兄弟。
哥哥总是拒绝,看着这年轻的娃儿,只是慈祥地笑了笑,搂着他的肩膀,无疑是认可了他的报答。
而弟弟则来之不拒,每次接过食物,都会大口吞咽起来,生怕姜漠随时会反悔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那哑巴的小傻子,也日渐有好感,心底时常会腹诽道:
“这救回的家伙,还算有点良心。”
几个月后,行程结束,数千位抵达边境的工人,开始和从其他各地而来的数十万工人,一起修筑长墙。
常年的高压劳作,让这些本就体弱,食不果腹的工人们,修筑效率越来越慢,他们等来的不是休息和更多的食物,反而是监军们更为严酷的鞭挞。
“噗嗤!”
“噗嗤!”
“噗嗤!!”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五十来岁,不复年轻时强壮的肉体,往往是挨鞭子最多的群体,为威慑其他民夫,罪犯,士兵,监军下手从不手软,每日都有被活生生抽死的劳工,也有累死在城墙前的老人。
无论日晒雨淋,都不得丝毫停歇。
这样的日子,姜漠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