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寇准虽与周怀政结交,但并无实证说明,他是谋逆主谋,若将其诛杀,恐引朝野上下议论,谓官家坏祖宗之法矣。”
虽然大概率小皇帝是在说气话,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在场众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当下,冯拯斟酌片刻,便上前开口。
没办法,在场的这几个人当中,只有他最合适说这个话。
毕竟,所谓宰执,是宰相和执政的合称,二者毕竟还是有区别的。
丁谓和寇准仇深似海,指望他出面替寇准说好话,压根就不可能。
他们在场四人,只靠王曾这么一个参知政事出言,实在是分量不够,所以,冯拯必须出面。
不出意外的是,当冯拯说到寇准任相多年,于国有功的时候,丁谓立刻瞪了他一眼。
当然,丁谓也知道眼下是个什么局面,所以,虽然不满,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让在场众人感到头疼的是,哪怕丁谓已经沉默不语,冯拯这个平时存在感不高的宰相也亲自劝慰,小官家还是没有就此收手。
稍停片刻之后,众人便听得帘后传来一阵闷闷的声音,道。
“祖宗只说不得擅杀宰执大臣及上书言事人,寇准已非宰执,又犯如此大罪,竟也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