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流出,落到梁珍掌心。
梁珍怔了一瞬,记忆里,除了某些时候的生理性应激,这是陆白第二次哭。
前几日,那句“一辈子”,让他热泪盈眶,而今天,明显是另一种情绪。
明明是他欺瞒在先,怎么哭得这样伤心?难道就因为误会他,委屈哭了?
梁珍心里明白陆白不会背叛,但见他和何嘉怡走那么近,莫名窝火,原本也只是想给小家伙一个教训,没想到还没教训,他就哭成了泪人。
梁珍叹了口气,松开手掌,“别哭了,以后乖乖待在家,也没有这些烦心事儿。”
陆白的视线在泪幕下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见梁珍的轮廓,声音也小得只剩断断续续的哭腔,“可,我,不想。”
梁珍没有接话,一路上也没有再管他,到家时,抱着哭得昏天黑地的陆白回了房间,喂下两片助眠药,就把人打发了。
她做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以前觉得放着小家伙去外面玩一玩无伤大雅,现在看来,还是待在家里省心。
梁珍看着人入睡,没有立即休息,而是和张志明通话,商议公司的安排。
“还有什么问题吗?”梁珍伸了个懒腰,揉着眉心问道。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瞬,说:“把梁胡途逼太紧,若他狗急跳墙,我怕有人坐收渔翁之利。”
梁珍也沉默了片刻,才道:“但目前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案。”
“若宁总肯联手”张志明顿了顿,又改口道:“行,我盯紧点,就这样吧。”
“辛苦。”
梁珍挂断电话,再回到卧室时,陆白已经昏睡过去,眉间紧蹙地蜷缩在被褥里,嘴里呢喃着听不清的呓语。
梁珍心里也有别的事,躺在床上听着挂钟秒针发出轻微的滴答声,没多久,天幕已由浓黑转向深蓝,既而吐出淡淡曙光。
梁珍按点醒来,吩咐了撒巴斯一些安排,便乘车匆匆返回老宅。
此时,梁氏大楼,“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张志明端着杯咖啡走出,刚到办公室门口,就见梁胡柏坐在里头喝茶。
“早,梁副总。”张志明不紧不慢地迈入办公室,微笑着道:“您特意来此,可有什么吩咐。”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纳得卧龙贤才辅佐江山,”梁胡途伸手邀请张志明入座,说:“我的橄榄枝,也不是第一次向你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