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素帕,半蹲身子,替蜷缩一团的殷秀才擦了擦血迹,尔后掰开殷秀才的双手,取出石头和小像,验证给崔瑢看。
殷秀才的哥哥殷大柱,古铜色脸,饱经风霜。
崔瑢瞟了一眼便知,这是天生的劳作命。
不过,这块石头,颜色赤黄,致密块状,生有马蜂窝形状的小洞穴,整体又像极了京巴犬的狗头,却略显丑陋。
“狗头金?”崔瑢似笑非笑,眉眼寒凉。
狗头金是稀罕物,稍微加工,就是可以用来炫耀的摆设品,受到长安贵族的追捧。这位穷秀才舍得拿出狗头金,还不是对菊生有意思。
“崔公子,你莫不是认错了,狗头金比等重量的黄金还昂贵,殷秀才怎么会舍得拿出来当押金,早就过富贵日子了。”菊生笑嘻嘻。
哎,崔公子有时候醋意太大,她其实不大吃得消。
“二皇子殿下,这真的是狗头金?”殷秀才问道。
语罢,轮到菊生怀疑殷秀才的动机了,立刻跳到崔瑢的后面,提起一对湿漉漉的水杏眼儿,像只随时跳墙的小白兔,狠狠地盯着殷秀才,教崔瑢哭笑不得。
“二皇子殿下,您和璞玉记东家的故事,早就传出长安了。大晚上的,能令东家不设防的,唯有您了。”殷秀才老老实实地道,听得崔瑢格外熨帖。
“这位客人,你的亲人大约是去了安康淘金。”崔瑢低声道。
殷秀才听后,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淘金者,往往是拿性命赌博,十赌九输。简单来说,死去的不计其数,活下来则有泼天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