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脊背发凉,他似乎无法承受挖出真相的代价。
齐高宗到底做了多年的皇帝,心肠自然冷硬些许。
他琢磨着崔瑢的话外音,好像没什么话外音。
“父皇、大哥,我也是人,会有七情六欲,一旦失去菊生,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毁天灭地之事。所以,请以后看住自己的身边人,别迫害菊生。儿臣最珍贵的便是这条性命,拼一拼或许有结果。”崔瑢作揖道,然后转身离去。
他得走了,再不走,恐怕要被父皇开出的诱惑条件所迷乱心智。
“老二,既然你心意已决,这御史台别去了,省得三天两头整出幺蛾子。就好好待在皇子府,照顾你的宝贝疙瘩子。”齐高宗恼道。
这话,听着更像是一个拿儿子没辙的老父亲在赌气。
“多谢父皇体谅。”崔瑢一字一顿,偏偏笑如春风。
于是,齐高宗为了维护仅存不多的威严,脱了龙靴,使出十足的力气,仍向崔瑢。崔瑢没有闪躲,安静地站着,小山眉轻卷黯黯春愁,丹凤眼映照寂寂残光,教齐高宗生出一丝一缕的心疼。
“回头看工部有没有空缺。”齐高宗梗着脖子,小声道。
“多谢父皇体谅。”崔瑢重复道,只是没了笑意。
工部,空缺了一位从二品侍郎,可是他不想要。他图谋什么,不能建立在菊生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