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溜溜”
“沙沙”
不时响起的马鸣声,密集的脚步声,打破原野的平静,如长龙般的队伍,行走在通州的宽道上。
充为先锋的军队,穿着寒酸的衣甲,扛着极长的长枪,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硬的铁环,神情坚毅,快步向前行进着。
“陈帅,您说新君传召我等,从辽前返回京畿,是为何事?”童仲揆骑在马上,剑眉倒张,看向沉默的陈策,说道。
“眼下辽前局势不定,我等奉诏援辽,本快行进至辽阳,却突然被内廷所派宦官,紧急叫停。
这到底是”
“童帅,本帅亦不清楚此事。”
陈策皱眉说道:“国朝突遭变故,大行皇帝登基不过月余,便驾崩离世,新君继承大统,难保担心京畿出现问题。
现在本帅所担心的,是辽前的局势,新君若是知晓了,会如何行事。
建虏八旗猖獗肆虐,以下克上,这对我大明而言,绝对是奇耻大辱啊!”
随行的一众亲卫家丁,听闻自家主帅所言,那一个个眉头紧锁起来,眸中闪烁着精芒。
作为援辽的队伍,童仲揆所领川兵,陈策所领土司兵。
在援辽的途中,又汇合秦民屏所领白杆兵,戚金所领戚家军,朝着辽阳一带进发。
虽说陈策、童仲揆所率各部兵马,规模较大,但毕竟是援辽的客军。
这一路行军走来,受到不少的轻待。
然对陈策、童仲揆他们而言,这些都没有什么。
“唉!!”
童仲揆轻叹一声,骂道:“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儿,明明都快赶到辽前了,却又向回撤了起来。
国朝这边,面对势起的建虏八旗,一直都举棋不定。
辽前一带的局势,都糜烂成什么样子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那沈阳、辽阳等重镇要隘,还能保住吗?”
“童帅慎言!”
陈策眉头紧皱,低声说道:“眼下我部快到京城,甚至可能会觐见新君,似这些不该讲的话,绝不能提!
辽东的问题很复杂,不是我等所能解决的。
若是新君提及辽前局势,那我等也要谨慎回复,毕竟”
说到这里的陈策,停了下来,深邃的眼眸,看向前方,那若隐若现的京城,第一次叫他感到不安。
不安的又何止陈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