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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便是再鲜艳的碎布,在经历了一两年的农活后,也会变得灰扑扑的。
就是这样穿着灰扑扑粗布麻衣的十几个孩童,坐着眺望远处的私塾。
过了许久,当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黄昏出现在天际,他们也顾不得羡慕,急忙起身分开,背着柴火向家中走去。
狗娃子是其中的一员,他爹娘是乡里刘举人家中的佃户,租佃着三亩旱地,收入十分窘迫,全家六个人,挤在两间土坯房内,就连地都是刘举人家的。
“狗娃子,你作甚呢?捡个柴花这么长时间!”
“娘,今天柴火不好找,我找了好久!”
隔着老远,当狗娃子见到在小河边洗衣服的娘亲时,当即就大声回应了起来。
“挨千刀的,过来把菜拿回家里,叫你爹回家准备吃饭。”
妇人一边锤洗着衣服,一边对着狗娃子吆喝,而狗娃子不想挨骂,只能将木盆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盆内的菜,分别是韭菜和白菜,还有一种他说不上来的野菜。
“去吧。”
“诶!”听到娘亲的话,狗娃子背着柴火、抱着菜盆就往家里跑去。
同样十二岁的年纪,他却活得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每日睁开眼睛就要为家中奔走。
早年朝廷规矩严的时候,各县的县官还需要让县内十岁的孩童去官学就学,每天中午能有一碗白粥加咸菜。
可后来不知怎么了,好像是说北方打了败仗,之后官学就关了,狗娃子也就只能回家了。
他背着柴、抱着菜,走到了一处并不算太好的矮丘上,对着矮丘下正在干活的几个身影吆喝道:
“阿爷、爹,娘说回家吃饭了。”
“诶!”听到狗娃子的声音,田地里忙着春种的几道身影直起了背。
一个五旬老汉、一个三旬而立的男人,还有两个十四五岁少年。
四个人在地里春种,而听到狗娃子的话后,他们摆了摆手示意狗娃子先回家。
狗娃子很听话,没有说什么,只是背着柴火、抱着菜就回了家。
他们的家是两间并不大的土坯房,房顶由去年秋收时收获的秸秆和稻草铺设,做饭的地方在一间土屋的外面。
狗娃子放下了柴火和菜,把柴火垒成了柴堆,随后从旁边已经晒的足够干的柴堆里抽出了一些木材,加上自己收集来的干树枝、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