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烎带着各种困惑打开冰室小门,即将跨出去的脚蓦地停下,他回头看了那朦胧间还能隐约看见的几副冰棺,拧着眉意决的出去。
至于那几具尸体为何都是右手覆于左胸(注:国师典籍里有描述,那种手势都是放在自己的心脏上),也许他应该去找火麒麟。
火麒麟一定能知道一些吧。
他走出池子,慢腾腾的穿上自己的衣服,敛去自己多余的脸部表情,沉默的戴上放在一旁的珠帘面罩,从暗道离开北堂傲越的寝宫。
火麒麟很是舒适的呼了口气,有多少年来没有这么饱餐一顿的感觉了?它心虚的看向一旁萎靡不动的伏召,“汝醒了吗?”语气中有一点不属于火麒麟身为神兽的胆怯和亏欠。
伏召已经超过自身的负荷了,一直代替北堂未泱当它的能量源,让它不会去吸食北堂未泱的能量,可是因为他已经饿了许久许久,控制不了潜伏多年对血液的饥渴,才会每次都失控,明知道不能再吸食伏召的血液,最终却还是忍不住那强烈的侵蚀感,只顾自己的吃饱餍足,所以他对伏召一直都有股歉疚的感觉。
“……啊。”伏召恹恹的回了声,之后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死气沉沉。
火麒麟觉得,倘若自己再过度的吸食伏召的话,这孩子的命绝对是不长的,虽然它不吸的话,那孩子也不见得能活得了多久。
“对不起,吾下次会尽量克制的。”火麒麟压低了音量说道,犹豫了一会儿,又道:“如果汝能提醒吾就更好了。”
“……啊。”伏召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嘴角勉强的牵起一个无奈的笑意。他怎么会信这上古神兽呢?这句话十五天内已经和他说了不下六遍,他还信的话就不是在皇宫长大的孩子了。这神兽每次眼睛一发红他就知道,他逃不过。
皇兄也是每次被它这么吸食血液吗?会和他一样感受到自己腕间的伤口被那骇人的嘴巴覆住,然后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的从自己的身体抽离,自己都能清楚的感触到血液的流动,……又会不会和他一样,每次这样的时候,都感觉自己一定会死了,只剩下一副骸骨,或者是干瘪瘪的干尸?
火麒麟知道伏召是不信它说的话,解释的说道:“吾这次一定信守诺言。”火麒麟信誓旦旦,灼热的眼神一直盯着伏召不动,只可惜伏召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赏给它。火麒麟没隔多久又说:“想见汝的哥哥吗?”
哥哥……
——皇兄?!
伏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