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陆家人要的只是一个心理寄托。他们接受不了陆斯泊的死,非得将这种仇恨转移到谢柠身上,才能让他们舒坦。非得将谢柠折磨够了,他们才会觉得陆斯泊不白死。
可是她家柠柠又有什么错呢?
宋紫雁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下一阵郁闷。
路过一个冷饮摊位的时候,谢柠将车靠边,宋紫雁下去买了两瓶冰水。
这是个撑着遮阳伞的路边摊,后边有个躺椅,椅子上躺着个男人正用扇子盖着脸睡觉。而椅子旁边的板凳上坐了个正在看小人书的小姑娘,小姑娘垫着脚给宋紫雁找钱。
“对了柠柠,我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宋紫雁忽然说。
“什么?”
“就我前些日子不是出差么?出差的时候有两天空余,同事们就商量着出去玩,我们就去了礼县。”
乍然听到“礼县”这两个字,谢柠还恍惚了一下,这是她的老家。
“然后呢?”她随意问。
“我看见你的你的父亲了。”宋紫雁小心翼翼地说。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谢柠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就如同听到了个陌生人一样。
“他手里牵着个小男孩,就和这卖水的小女孩差不多大。他也认出了我,问我你过得怎么样。还说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回去看看,他们的房子翻新了,你回去有地方住。”
“哦。”谢柠只淡淡吐出这么个字。
宋紫雁见过谢柠的父亲一次,是大学的时候,那个男人去找谢柠。
花香四溢的高校校园,青春洋溢的学生中,那个衣着打扮十分朴实的中年男人显得格格不入。
宋紫雁记得那个男人很黑,很瘦,但是要是仔细看的话五官并不差。佝偻着背,看起来畏畏缩缩的。
见到谢柠后,他从兜里掏了一叠钱出来。那些钱上边有很明显的褶皱,被一点点捋平,按照面值从大到小整整齐齐叠了起来,上边用根黄色的牛皮筋捆着。
那个男人讨好地笑着,将那叠钱递给谢柠,谢柠没收。
两人简短地说了些话,那个男人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尴尬,到后来几乎连笑容都挂不住了,低着头搓着手,在谢柠面前唯唯诺诺。
可能是因为那个表情太心酸了,所以在宋紫雁心里印得很牢。即便只见了那一面,她却依然记得那个人是谢柠的父亲。https:
直接将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