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这么个人来代替新郎,这不是明摆着羞辱新娘吗?
正当他们想着明天的通稿要怎么写可以让点击率更高一点的时候,台上传来一个冷冽镇定的女声:“我看谁还拍?”
谢柠的身体因为僵硬而愈发的笔直,因为这场变故而苍白的脸色在精致的妆容下并不明显。
她微微扬起,杏眼自台下一一扫过,重复了一遍:“谁还敢拍?”
她强压下声线中的颤抖,不断警告自己不能露怯。
她越是露怯,越会成为这些人眼中的笑柄。
手中的捧花几乎要拿不住,圆润的指甲死死扣进掌心里,她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不要被难堪的窘境所压倒。
她惯来坚韧,情形越是窘迫,她的自尊心越强。
那个假扮新郎的男人再次磕磕绊绊地说:“谢谢小姐,咱们典礼要、要要要开始了。”
男人的结巴像是来了段rap,下方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豪华的礼堂瞬间像是变成了菜市场,婚礼的庄重气氛荡然无存。
台上美丽无比的新娘和瘦小畏缩的假新郎形成了鲜明对比,却又结合成一体,成为了大家的笑资。
笑声激得谢柠嘴唇轻微颤抖,快门声合在笑声中格外清晰,像是一只只爪牙,在撕扯她的神经。
谢柠大步走到一边的香槟台,抄起最上边的一瓶香槟回头一扔——
哐当,香槟瓶将唯司仪台上的灯光砸碎,整个礼堂霎时间漆黑一片,嬉笑声变成了惊呼声。
黑夜中,几个闪光灯格外明显。
谢柠直接下台,走到一个记者面前,劈手夺过他手中的相机,狠狠掷在地上。
沉重的相机发出碎裂的声响,闷闷的像是敲在每一个人心头,礼堂霎时间鸦雀无声。
“让你别拍你是聋了吗?”谢柠清冷的声音在寂静黑暗的礼堂中有种震慑人心的力度。
那狗仔还没来得及回话,谢柠已经走到另外一边。凡是她刚刚看见闪光的相机,全都在“砰砰”的碎裂声中被狠狠摔落在地,宣告报废。
狗仔们被她这突然爆发的动作惊呆了。
而谢柠此时已经回到了台上。
“既然陆廷言不在,那今日的婚礼就不作数。什么时候陆廷言滚回来,我再考虑是否和他举行典礼。”谢柠说着,扫了一眼那假冒的新郎,“记得转告陆廷言,他找你来假扮他,羞辱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