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花布连头带脑地蒙着,很滑稽。有珍绷不住笑了,他才慢慢拉下花布,在手里揉着,神情有几分失落:“她是天鹅,你哥也不是癞蛤蟆啊,又不是童养媳,非要住我们家,到时候迎上门去就行了。反正户口还挂在我们厂里呢。”
“她母亲迁移回来,她户口也就嗯有着落了。”
冯有贵珍惜地抚摸着花布,神色黯然:“嗨,又对哼被他捷足先登,夏永山那么积极,就想讨好苏老师,住到夏家以前的房子去了吧?”
“以前的房子在哪里?”
“机械局的职工宿舍呀。”
“才不是呢。苏老师调到了二中,学校领导给她一套新房子。”冯有珍扯过花布,嘻嘻一笑,“我看夏永山也没戏,大学没考上,马上要回农村。”
“呵呵哦,天助我也!”冯有贵也不打算出去了,把自行车推进家里来,“看来我还是有希望的。”
妹妹拿着花的确良也走进屋里,然后就说,做什么连衣裙?马上夏天就要过去了,也到乡下去了。下田干活还穿连衣裙吗?这是好材料,还是的确良的,真是漂亮,还是做窗帘吧。
哥哥说:“咱们这个家不有窗帘吗?”
“那是老土布的。我们家的破房子破窗子,也配不上这么漂亮的花布耶,还是的确良的,现在稀罕得很。”妹妹对着哥哥挤眉弄眼的,“助你一臂之力吧,不是我们做窗帘,是送给苏老师做窗帘。祝福她们新生活开始。”
冯有贵摇摇头:“小惠未遍,民弗从也。小信未孚,神弗福也。”
妹妹被哥哥文绉绉的话弄得一头雾水,问什么意思?
“这是《曹刿论战》中曹刿的话,说这些小恩惠不能遍及百姓,百姓是不会听从的。后者说小信不能让神灵信服,神是不会保佑的。”冯有贵坐到椅子上,神情沮丧。就说妹妹只是数学好,语文不好,总而言之,这些小恩小惠不起作用,还是人家夏公子有办法,能够把苏老师调回来,而且调到二中当老师,还分配了一套新房子。母女两个一定感恩戴德,感情的天平也一定向他倾斜。”
妹妹安慰哥哥,把茶壶里的凉茶给哥哥倒一杯,然后笑嘻嘻的安慰:“他还真没那么大的本事,告诉你吧,是一把手的女儿办成的。”
“呵呵,”他开心得手舞足蹈,“贾文娟办成的?那就没夏永山什么事了。你去看了吗?她们家缺什么?”
冯有珍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新家呀,缺的东西多呢。冯有贵瘪了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