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到冯有珍家里去,到她家搭伙,自己可以和他们一起吃饭,也能够向她们讨教。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南都来的。电话里,妹妹的声音依然蛮不讲理,开口就凶巴巴的:“夏永山,怎么是你接电话?你怎么跑回家里了?”
“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他没有好气地说。
“你能回你能回,你的户口都不在家里,你回来有什么用?”
好像他回来是争夺家产一样,夏永山冷着声音说:“有事儿你就说,没事,我就挂电
话了。”
夏永兰这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头,声音稍微缓和一点,问:“怎么回事?你就不能
说清楚点?爸爸妈妈呢?为什么他们不接电话?”
夏永山只有讲实话:“他们都到学习班里去了。”
电话那头立即响起惊天动地的哭声:“什么呀,昨天早上,我妈还和我说话的,他们犯了什么错误?哪个不讲理的抓了他们?你为什么不拦住?你这当儿子是吃干饭的呀?你不能给他们讲道理吗?你的立场到哪里去了?”
夏永山说不清道不明,有理也没处说,父亲早就进学习班了,难道继母没有给妹妹说吗?昨天晚上她就有预见了,为什么也没对她女儿说?现在把这一摊子交到手上,还要应付那个刁蛮的妹妹,他很有点不耐烦,但是,谁叫他们和父亲有关系呢?只有忍住胸中的怒火,劝告妹妹:“这是运动,要接受考验,你也是老三届中学生,难道不了解当前的形势吗?我们不能给他们分忧解难,但是别闹事。
电话那边,她哭着说:“呜呜呜……爷爷可是老革命,爸爸参加渡江战役的,也算是老革命了。妈妈更不容易了,外公外婆让她嫁给南都的有钱人,她也不同意,跟着爸爸,从大城市到你们小城市,他们怎么就走资本主义道路了?为什么他们现在却要被关押?我就不信,没个讲理的地方,我明天就回来,找他们拼命去——
父母娇宠妹妹,一贯养尊处优,养成了大小姐做派,以她不晓得天高地厚的德行,回来只有坏事。于是劝告妹妹就住在南都外公家里,不要忙着回来,家里很乱……
妹妹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不让我回来?你以为南都就不乱了?你以为外公家里就不乱了?外公天天早上要去街头站板凳,天天唱牛鬼蛇神歌,天天扫厕所,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我也跟着受气。他不就做了点个小生意,划分成了小业主,又不是地主资本家……”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