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时间了。如果有时间,妈妈去看你。
“近来还好吗?一直说要感谢夏永山,他把当老师的机会留给了你,现在我们可以算是同行了,老师就是园丁,培养祖国的花朵,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教书育人,神圣而伟大,一定要……”
后面就是教导女儿的道理,夏永山思想已经跑马,看冯有珍已经念完,于是就说,他估计都不错,回去休养要人照顾,冯有珍当然只有一起回城了。生产队也准了假。
母亲的信很意外,童真真内心澎湃,表面上镇定自如。母亲在的地方就是家,哪怕住在亭子间里。手断了才能回城,所有的伤痛聚集着,就想哭在母亲怀里,才能释放自己的痛苦,可是阴差阳错,母亲又到另一边的农村去了。当然要跟随而去。
听她用暗哑的声音说出打算,夏永山急坏了,只能说,这里还有白主任,板桥更闭塞,万一有个好歹,没地方治疗。趁苏老师刚刚下乡,可能户口还没有迁走,赶紧回去,把户口粮卡食品票证都办理好了,拆掉石膏了,再看母亲不迟。
冯有珍也让她放心,说陪着她回城照顾,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也一定是苏老师的愿望,不管是烧菜做饭,还是洗衣打扫,都能够帮助老同学做,好好养伤就是。
夏永山呛她一句:“还照顾伤员?就几根青菜。”
“那怎么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哪怕在外面买碗面条,手术病人也能吃下去呀。”夏永山不容置疑地吩咐冯有珍,“带来了鸡蛋,你拿两个去冲蛋花汤,也算加强营养吧。”
冯有珍雀跃了,说正要到食堂送碗,冲蛋花去。跟着就出了门。
想把孙会计也打发走,还没来得及说,他才走到床边说:“童老师,你受苦了。都是为了我家娃娃,来得太匆忙,也没来给你烧点汤来。”
“不要紧的,什么也不想吃,医生说不吃没有抵抗力,这才勉强吃几口。”童真真眉眼一弯,打起精神宽慰对方,“没什么,应该的,一条胳膊换一个小脑袋,值得。”
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说的云淡风轻的,让一个彪形大汉眼眶也湿润了。夏永山说:“孙会计,麻烦你去找一下白医生,就说我来了,想问问什么时候能够出院。”
男人有泪不轻弹,不愿意别人看见自己哭泣,趁机出去了。
病房没有人了,夏永山才走过去,坐在床前轻声问道:“还疼吗?”
“好多了,疼痛的等级,起码降低了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