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谨慎的朝那间吊唁厅望了望,今天到场的毕竟还有赵曼生前单位的其余同事。
“您不必担心,那人就不敢来。”仁兄若无其事道。
“那人?为什么?”林妈疑惑。
“就是那天的值班台长,赵老师同他理论之后就莫名出了事。那则新闻材料也找不见了!非说是赵老师自己拿走修改去了。还有请假事宜,前一秒赵老师因为自己的新闻没通过,找领导辩论不休;后一秒咋就请上假啦?简直莫名其妙的!一点都不符合常理。我们这些赵老师身边的人,前段时间都被以各种理由打发到了荒僻的地方,得知赵老师不幸消息时,根本赶不回来。而且”这位仁兄神色一沉,讳莫如深道“我回来后,相熟的人力部门同事悄悄告诉我,请假也是那人口头传达的,根本没有赵老师本人填写的申请单。我们猜测,他与赵老师的事绝对存在一定牵扯。那人就是一只达官贵人们的舔狗,没少替那些人排难解纷”话闸打开的仁兄滔滔不绝,许多憋在心里不便对单位同事们讲的话,这会絮絮叨叨的全说给了林妈,没顾及对方的感受。
知书识礼的林妈,在别人讲话的时候通常会耐心的聆听,不会中途打断。不过,今日不同以往,沉浸痛失友人的悲痛之中,情绪起伏不稳,她自顾不暇,再难包揽开导劝解别人的职责。
“谢谢你。”林妈头一次忍不住打断了对方,努力调整状态,伸手谢别。
“啊?”正讲的得劲的仁兄,被林妈突兀的礼数搞得面容慌乱无措,连忙伸手握住回礼。这一握,才觉出林妈的手一直在发抖,瞬间领悟几分,体贴的宽慰道“您回去好好休息,千万别太难过了。赵老师不幸出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生活还得继续。”
注意到二人交谈完毕,林爸方才大步流星的来到老婆身边,一瞧,乖乖,之前他安抚好的宝妻怎么又成了一副大雨将至的模样?迅速将人拥入怀里,急不可耐道“走,赶紧走,赶紧离开这里。”
比起白日的喧嚣躁动,纷杂闹腾,大城市的夜晚并未因黑暗降临而繁华减退,反而呈现另一番流光溢彩的斑驳迷离,算不得多么静谧。各种冠以所谓“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推杯换盏灯红酒绿的社交模式,已然全线启动!有人在多姿多彩的纸醉金迷中沉沦迷失;有人在你来我往虚与委蛇的客套中,相互交换资源;组局的人或许只是场面的服务者,资金的提供者,而掌控主导作用的往往另有其人。
组局应酬讲究不少,为此还发展出了一套与之相对应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