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半死不活的蚂蚱,趴到门缝往外瞅,
“娘、奶奶!爹和爷爷回来了!”林虎大叫着打开门栓就跑了出去。
不是幻觉,林老爹和林宝泉真的带着人回来了,婆媳俩一激动,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不想起的太急,眼前一抹黑,双双栽了下去。
再睁眼时,一帮老少爷们站在炕头凑着脑袋大眼小眼的瞅着,羞得婆媳两个拿被子就蒙头。
“瞅瞅你们这帮大老爷们儿,一个个杵在这儿盯着人家媳妇瞅,像什么话?快退出去!”钱匣子媳妇钱李氏笑骂着,推搡着一帮老小出了门。
当屋里只剩下林老爹和宝泉两个男人的时候,受了大委屈的婆媳两个终于不再憋着各自抱着自己的男人放声嚎了出来。
林老爹等老伴儿和儿媳妇发泄的差不多了,又嘴硬起来:“亲戚朋友都搁外面等着哩,别嚎了,让人笑话!”
这时于翠儿仿佛大梦初醒,拍着林老爹的胸脯质问:
“俺那两个苦命的闺女嘞?”
林老爹老脸憋成大酱色不吭声,儿子宝泉唉声叹气道: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那两家人早不知道跑哪避难去了,哪找的到哦!”
于翠儿一听,一时悲愤难忍,拳头如雨般捶打着老头子的胸口:
“你个老不死的,咱闺女你都不管了,你咋个狠得下心呐!你还把俺们婆媳两个丢在这深山老林的!你媳妇儿差点喂了老虎了!”
“闺女不迟早都是人家的?我不那么着,这一家子怎么活嘛!”
最终于翠儿还是没有犟过老伴儿,窝在一旁抹着眼泪“阿弥陀佛”的求着。
晚上几个媳妇将男人打来的野味儿收拾了,做了一大桌子山珍海味,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庆祝了一番。
期间,几个糙老爷们喝了西克腾带来的酒,就着酒性正浓还拜起了把子。
钱匣子喝的有点高,脸红到脖子,蒜头鼻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一笑起来满脸的褶。只见他端着碗,晃晃悠悠的走到西克腾身边,拍了拍这个鄂伦春汉子的虎肩:
“兄弟,感谢你今儿的酒,俺老头子活了五十来年,只有今天最痛快!”,又指了指满桌的酒肉继续道:
“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老头子只在说书那听到过,梁山泊好汉才这样!今儿这酒是你带来的,野味儿是你带俺们打的,你就是及时雨宋公明,今儿高兴,你要不嫌弃俺这糟老头子,俺们不如结拜异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