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者,不久可退兵;若是后者,北疆不可不虑。”
甚至,还有更严肃的问题。
田志筹不敢写,甚至不怎么敢于去猜测——但是他知道,现在动用的这样一支军队是帝国能动用的最后一支部队。
“此番派兵,京师空虚。若是决战不胜,则让北国知晓了我国疲软无力,大祸之始也!”
“届时,各路勤王军良莠不齐,京师空虚,难保北国不趁虚而入,危害大宝也!”
信里面没写,可读得出意思,杜安菱心头一紧。
先帝时候威武兴师,帝国一度因为扩张而出现问题。也就二十余载过去,竟恐有兵马不敌之患。
可,看上去好像不是这样一回事。
重新回到京城,她注意到京城已经恢复平静。刚刚涨上去的粮价再一次跌回来,街面上的人宛若无事发生。
商贾照常交易,明媚的夏日里见不到多少忧愁——甚至,又一次听到了歌舞声。
是的,她再一次回到了春月楼前——几天前离开的才子又回来了,一如寻常的歌舞升平。
只是,她怎么也骗不了自己。
这只是京城,京城里没事,不代表其他地方就没事。
北疆的战火还在燃烧,太阴居士那边已经许久没有传回消息。北境的粮食也不知道被敌军收割去了多少,一切都是那么迷糊算不清楚的账。
她怕了——这样的怕,是源自内心。
可,偏偏又是这样无能为力。
“何必如此忧心?只是等好消息罢了。”
那边,冬青的安慰传来。
“王师北上,十万大军岂是说说而已?北国分兵多处,我而合兵围剿,不可不胜。”
“民思进取,必然不服为人征服,必然奋起,义军四起,料敌不可久处。”
“国事,非我等忧心可变也!”
说到头换不来杜安菱眉头稍解,她现在担心的还有一个人。
“也不知居士现在如何了。”
太阴居士说过自己去的什么地方,她知道他要做的是什么事情。
练兵,备战;敌人来,便是个你死我活。
太久没有听到消息,论是谁也从心底忐忑了。杜安菱自认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怎能不担心?
“倒是我太慌张了。”
看着冬青,脸上是强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