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木讷的脸,此时却是露出了少有的坚定,拱手道:
“千真万确,若有虚言,少言甘愿承受反坐之罪!少言知道现在讲究依法治国,治罪得有证据,现在我兄长府中的仆役小夫可为人证!”
公孙鞅听了连忙扶起杜少言,暗叹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这一次正是打算拿杜家开刀祭旗,但却苦于一时之间找不到有力罪证。
没成想这杜少言却是及时地为他“雪中送炭”。
这杜少言之所以忽然出头检举父亲杜绰,其实也是怪那杜绰自己太过狠毒无情,连自己的儿子也要算计啊。
公孙鞅对杜少言笑道: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能大义灭亲检举杜绰和杜枭的违法之事,是有功劳的,甚至可以帮你保全家人,我将请准君上,为你记功!”
杜少言赶紧拱手央求:
“少言不求什么功劳,唯一只求公孙大夫禀知君上,希望君上不计兄长先前反对变法之过,就心满意足了。”
公孙鞅宽慰道:
“杜中卿先前反对变法,乃是与我们政见不同,大家为公事各抒己见而已,这也是君上允许的,并不算什么罪过,只要杜中卿不做其他违法之事,君上和我们不会计较的。”
“不不不,我兄长一向忠于国家和君上,与我的毒父完全不同,绝没有做违法之事的!”
杜少言急忙分辨着,朝着公孙鞅又是深深地一躬。
公孙鞅赶紧扶起他,并让他立刻回杜府,将杜枭等人监视住,等待他的通知。
安排完杜少言,公孙鞅立即前往栎阳宫见嬴渠梁了。
梁府就在栎阳宫旁边,不到一刻,公孙鞅便见到了嬴渠梁。
嬴渠梁此时也是正拿焦头烂额,打算着要找公孙鞅来商议如何处理杜挚奏书之事。
他此时还不知道杜挚的奏书是有人假冒的,还当是杜挚本人的上书。
他因此想着,如果对杜挚动手,那么一来,此罪必定要牵连到他视如尚父的甘龙,因为甘龙与杜挚是师徒关系,而且关系亲如一人。
二来,杜挚上书和那些流言很可能就是一个圈套,就是要引诱他嬴渠梁上当向世族代表杜挚开刀,以便世族们取得串联造反的借口。
因为这些想法,嬴渠梁此时还在考虑处置方法之中。
如今梁元不在,他只能依靠公孙鞅这个变法派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