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完了神清气爽,“这些都是江州的蔗农,拖家带口来问知县大人,何时可以收甘蔗。”
苏绾给了他几枚铜钱,拿走男子形象的糖人,张嘴咬了口含糊出声,“他们天天来问?”
“天天都从附近的镇子上赶来,就为了要个准信。”师傅叹气,“听说自己收了甘蔗的几个蔗农,如今还关在大牢里。”
苏绾含着糖,看到有孩子围过来,自觉让开地回到赵珩身边。
他这会估计很心塞。
赵珩一言不发,拿着糖人默默往前走。
“想不想听问我师父的故事?”苏绾拉着他找了家没开门的铺子,坐到铺子前的台阶上,“想听我就说。”
赵珩点头,“你说。”
“师父他博古通今,曾说这世上的贪腐是没法杜绝的,也不会有绝对的清正。你要做的,不是换上绝对清正的官员,而是用愿意为百姓做事的人。”苏绾握住他的手,“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赵珩注视着她,目光灼热,“夫人误会了,我生气并非这知县昏庸贪婪,而是懊恼未能及时发觉他不可用,让百姓平白受苦受气。”
他身在皇家,便是没有跟父皇学过帝王之术,也知嘉大德,赦小过的道理。
凡能用之人暂且用着,可委以重任的先听其言观其行,再做决定。
“那我不是白白安慰你了?”苏绾张嘴咬了口糖人,扭头看向街道另一头,见她的马车正往这边跑来,神经悄然绷紧,“来了。”
赵珩也看到了马车,拉着她站起来,低头在她耳边说,“带你去看热闹。”
苏绾含笑点头。
聚集在县衙门外的百姓越来越多,赵珩带着她避开人群,绕到县衙马厩外侧,抱起她跃上屋顶,几个纵跃落到知县的书房屋顶上。
暗卫营的人在盯着县衙,认出是他二人,又纷纷藏好身形。
县衙门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不一会就跟着马车进了大门,停在公堂外。
苏绾缩在赵珩怀里,吹着冷风看向从马车上下来的秋梅,还有不知道怎么被弄醒过来的纪东家,稍稍放心。
有纪东家在,更能证明秋梅就是她。
“吵什么吵什么!没看到收甘蔗的富商来了吗,又不是一直不让你们卖!”衙役大声呵斥,嗓音里满是不耐烦,“那姑娘就是收购甘蔗的富商,再吵都赶出去。”
吵闹声静止下去,百姓伸长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