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山上去了?
“不必多问,照做即可。不得泄露任何消息。”
水银摘掉身上的大氅,随手扔在椅子上,转身坐回榻上,满含警告意味地,对着红柳说道。
一进冬日,父亲对外防守的那个延国,就特别的不安分。每每都要趁着大风雪天,几百或上千兵士,轻骑突进,四处入关进入本朝劫掠烧杀。
弄得边关将士和百姓皆苦不堪言。
那么长的边境线,守不好守,防不胜防。之前听闻边关起战事,就是本朝疆域内的村镇,又遭了那些强盗的袭击抢杀所致。
本朝敖国和他们延国,之前还一直开着边贸,指望与他们互通有无,缓和边境关系。
谁知,他们竟还不知感激,此次居然大举犯边屠城!!这已是多少年未有之事了?
水银只感觉自己的心里有点乱。战事一起,父亲就算现在无恙,但他肯定也是要去迎击延军的,这数冷寒天的。
还有本朝那被延军屠戮的三城,亦不知还有多少伤者。
她习得有医术,或许,能帮得上些忙。
医乃贱业,父亲和师父都叮嘱过她,不要让都城之内、尤其是老夫人知道,故而,回来这两年间,她从未在人前展现过分毫。
而离开了都城,应该就可以派得上用场了吧?前线需要医者,她得去!
一旁的红柳见自家小姐一脸严肃,便低下头,默不作声地拿出替换的鞋子,蹲身给小姐换下脚下那双、被雪泥污了的绣花鞋。
小姐做事一向就是这样,只需要她们听,不需要她们懂。
她本已是早就习惯了的,只是之前过于吃惊,才忍不住动问了一句。
现在,心内再有疑惑,也不敢开口了。
水银没管红柳在做什么,她坐在榻上,手指不停而又快速地、轻轻地在腿上连连点着,脑子里的念头转得飞快。
父亲曾是皇上的伴读,可以说他们两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很是不错。
否则,以将门世家出身、三代执掌兵权的水府来说,早该上交兵权,或是低头缩脑、关门闭户、小心度日了。
哪里还能像自家的父亲这般,大权在握、执守一方、定边国防了?
水银不是太懂他们那代人的交情,但是她只要知道,皇帝仍然对父亲信任有加即可。
今晚苏大总管的突传字条,就能说明皇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