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说几句话,要说冤,还在后头。
净空的手一直未放下,做出一副轻狂乱僧的模样,放肆地揽着阿饶,此刻,他又捏了捏阿饶的肩头,侧脸过去,温柔相问:“娘子觉得呢?添多少合适。”
店家早已看不清所以,亦自扣头,向一个娶了妻的乱僧寻请佛灯,这官爷是要求什么?
乱世姻缘吗?
净空敢问,阿饶当真不敢答。
“一万金可好?”净空先把价抬了上来。
阿饶的脸,僵得彻底。
可李承业大却笑一声,拍手叫好:“我瞧着合理。”
店内卫兵的脸,也僵了。
“哪门哪寺,明日我就差人送去?”李承业跟着问。
这下倒好,本是债主,上赶着成了送钱人。
冤家!冤家!
净空的那只手终于放下,他微曲身,侧脸移至阿饶脸庞,似说悄悄话。可声音细小的,连阿饶也未听清楚。
说完,又转向李承业:“我家娘子也算与你有缘,既是她欠你一次,今日,我替她还了。”
欠他?有时,阿饶以为他并未忘记过往。
净空遂又指了店家,道:“就送到他这儿,往后,每月逢初一,十五日,城内行乞者皆可入本店用食,账就从这一万金里扣,算贫僧为你积德请灯。”
李承业点头,算是相当满意。
该店家懵了,横空砸来一万金,每月两日,怕是要吃到他死了。可并未有人要寻他的意思。
李承业即刻开始安排,寻人来把这些事交代了出去,与他来说,不过是如平地洒水一般轻而易举。
净空一面温柔如水,问了身旁仍在懵痴中的阿饶:“可满意?”
她还能有何不满?“再好不过。”
李承业在旁目睹了二人的亲密,心下酸酸,原是这般滋味,不喜,“师父,你我是否见过?”他突如其来的一问,惹了阿饶朝他偷偷瞪眼。
总算看过来了,心里又高兴些。
净空回眼看他,十分真切,又十分疏离,李承业看出了他的用力,可净空已将与阿饶相关的一切瓜葛,还给了天地时空。
“没有,我相公一直高隐于山,不曾与官家贵胄打过交道。”阿饶抢着答话,可这话实在矛盾,既高隐于山,何来娶妻?
李承业明白了她的意思,过去或现在,他总不是乐意看这姑娘的眼色行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