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是一方方丝帕,绣样繁多,花鸟虫鱼,还有兔子小狗和蝴蝶,基本没有重样的。
溢香楼最不缺的就是红烛,红姨的屋子里更是一屋子上等烛火,一进来跟天亮了似的。
红姨接过了帕子,在烛灯下细细打量了起来,脸上笑容愈发地明媚了起来,啧啧称赞,“你这儿的花样就是好看,这绣工也好。”
说着,红姨轻轻摸了摸,又拿在鼻尖嗅了嗅,这绣帕子一直压在小宝宝身子底下呢,这会儿拿出来,一阵阵的奶香。
红姨是知道这小丫头为什么做起跟她们楼里生意的,深深地看了魏清念一眼,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又复笑道,“这里头可还有给别家的?若是没有,我就都要了。”
说着,她转身去内室里,再出来时,已经包好了一小包碎银子,塞给了魏清念,“你瞧瞧可够不够?”
小姑娘瞧都不用瞧,沉甸甸的小荷包一落尽手里,就是她意想不到的重量,忙不迭地点头说,“够了够了,谢谢红姨!”
这可是她在接溢香楼的活计前从没感受过的重量,甚至是她不敢妄想的重量呢,以前她一年忙忙活活,都可能赚不到这些钱。
红姨看着小姑娘诚惶诚恐的小模样,轻叹着摇摇头,状似抱怨道:
“你若是觉得划算,就该多来几趟才对。也就你的绣活要价实诚,花样还多,活泼灵秀的,最合我心意。就是你来的太少了,若是你能多来几趟,多卖我些,我再给你高些价钱,也是使得的!”
魏清念听着红姨的念叨,腼腆一笑,糯糯地低下了小脑袋,没敢应,只软软小声说道,“城里绣房的姐姐们比我可强多了,他们贵些,绣工也比我的精细。”
红姨闻言哂笑一声,黛眉蹙满了讥讽。
“哟,这城里的绣房啊,个个眼界高着呢!他们可瞧不上咱们这些腌臜人的生意,不情不愿接了我们的活,尽都扔给那些上不了正工的学童去做了!又慢还没眼看!”
可不是,红姨背后可没有什么人,溢香楼没有个正经东家,要不是做的是老爷们的生意,就红姨一个女人当家,几乎是谁都能上来踩一脚的。
小姑娘隐隐懂这些,不过她自身都难保,又哪里能同情红姨她们呢?
若不是红姨给的多,她要偷偷养宝宝,实在没法子了,才大着胆子跟溢香楼做起了生意。
每次都是趁着有活进城时,天不亮就偷偷地来,早早买了帕子,再去绣房里,生怕被村里人发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