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夫人搂着秦昕纤瘦的肩膀,柔声哄着她。
顾璟同样也心疼。
除了心疼外,他心中更多的是愤怒,今天丢脸的不止是秦昕,还有他。
他当然不会怪秦昕,毕竟秦昕是无辜的,又当众受了这么多委屈。
这都是秦氿的错。
顾璟的脸色阴晴不定,秦氿想必是仗着卫皇后撑腰,故意在下他的脸呢!
还有顾泽之也是……
“秦氿她人呢。”
秦太夫人怒气冲冲地问道。
“还在盛华阁呢。”
秦笙咬着银牙道,“哼,她也不嫌丢人。”
秦太夫人板着脸,雍容的脸上面沉如水,冷声吩咐道:“崔嬷嬷,你亲自跑一趟盛华阁,去把秦氿带回来!”
说着,她又轻声哄着秦昕:“昕姐儿,不哭了,祖母一定给你做主。”
崔嬷嬷匆匆走了。
她一出门就悄悄让人去给秦则宁递信,等到她到盛华阁时,秦则宁也骑着马赶到了。
秦则宁向崔嬷嬷抱了抱拳后,径直进了盛华阁。
此时,咏絮会还没有散,秦则宁向使女打听到秦氿正在后头的花园里,就步履匆匆地过去了。
在众多衣着光鲜的贵女中,秦则宁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妹妹。
小姑娘一手托腮坐在一个八角凉亭里,小巧精致的下巴微扬,浅笑盈盈,犹如那明媚灿烂的好春光。
再一看,他又注意到妹妹不是一个人,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相貌温润俊美的紫袍青年,正含笑地与她说着话,妹妹专注地听着,这副全神贯注的样子让秦则宁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不是滋味。
妹妹还从没和他这么坐在一起好好说过话呢!
秦则宁三步并作两步,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远远地,青年温暄的声音也随风飘了过来:
“……沏茶的水温也是有讲究的,水温要因茶而异。
只这普洱茶就有不少讲究,比如陈年普洱适宜沸水冲泡,而以芽尖制成的宫廷普洱、普洱青饼则不宜用沸水,免得沸水把茶叶烫熟。”
“不同种的茶冲泡时间也不同,陈茶、粗茶可以冲泡得久些,嫩茶、细茶则反之……”
“火候不对,反而会坏了茶香与茶味。”
“……”
秦氿心不在焉地坐在那里,偶尔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