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将她送给别人,即使这个男人对她不曾有一丝爱恋。
他们都是弱者,因为他们动了情,有了致命的弱点,那时我就对自己说这一生绝对不能动情,因为我要活着。
杀手也许就应如此,泯去所有的怜悯心,泯去所有的人性,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我连自己最亲的人也能杀,何况是一群无亲无故的人?但看着他们一个个从我身上倒下去,看到他们临死前那怨毒的眼神,我在夜晚还是会害怕。
我想念娘温暖的怀抱,我想念爹叫我是小狐狸之时的自豪,我想念摩西那淳朴而富饶的土地,我想念我的大哥、二哥,但很多时候浮现在我脑海却是自己面目狰狞,拿着带血的剑,浮现他们身上那喷涌着血的大窟窿,所以我不敢想她们。
有时我发疯地练武,有时我用剑一刀一刀划破自己的手臂,看着鲜血汩汩而出,我感觉身上的罪孽就轻了几分,活得如此痛苦是为什么?
我如一个孤独的小兽,默默地在黑夜里舔着自己的伤口,但这伤口总不会痊愈,时间越长腐烂得越厉害,也越来越痛。
再见到他是三年之后。
“很好,你还活着。”
这是再次相见他说的第一句话,依然是银色的面具,只是他的身姿比我见他那年挺拔了很多,如果当年像一个小青松,那如今的他就像一棵不会倒下的大树,一座让人却步,永远不敢攀援的高山。
他亲自传授我武功,整个鬼煞门就只有我有这个资格,我不知道他看中了我什么?虽然我们有师徒之实,但却没有师徒的名分,我跟其他杀手一样称他为门主。
他严厉苛刻得让我喘不过气来,每次练完我都软倒在地上,整个人像死去一般,但我从来没有哼过一声,我不知道是不是仇恨支撑着我?但我感觉我的灵魂早在多年前那个高台上死去。
“不想被人杀,你就得有杀人的本事,再来。”他的话总是很少,我从他的眼里看不到温情,只有冷漠。
“你现在的苦算不了什么,比我当年好过多了。”
我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一个小孩,其实他也只是比我大几岁,我不知道他怎样当上了鬼煞门的门主,我也不知道他过着怎样的生活,有时我会想那白衣包裹着的是一颗怎样破碎的心,怎样鲜血淋漓的身体?
我完成第一次任务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很好。”
完成第二次任务的时候,他懒懒地卧在那片草地上说了一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