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二字还没说出来,一柄红缨枪飞来,砸在他怀里,打断他的话。
裴君走过去,从亲卫手里拿回腰刀,教训道:“你这驴脾气,趁早改了,今儿罚你举枪一个时辰。”
郝得志一点儿不介意,反而垂涎地摩挲着枪杆,嘿嘿傻笑:“这可是杀突厥大将的长|枪,别说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也举得。”
裴君决定满足他:“那就举两个时辰。”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今日郝得志一定学会了。
裴君回营帐吃完早饭,在营帐内转着圈儿地踱步,踱了几圈儿,方才缓步走向燕王秦珣的营帐。
秦珣无疑是极好看的,不带文气的好看,即便半靠在床榻上,手执一卷书安静地看着,依旧满身的刀锋锐意。
裴君躬身抱拳,“元帅。”
秦珣放下书,眼神缓和许多,锐利藏进鞘中,温声道:“坐。”
裴君余光一扫,坐在距离燕王不远不近的凳子上,态度尊敬地问:“元帅可有用早膳?”
秦珣颔首,“姜侍郎来拜见,我请他一同用的。”
裴君又问候了他的身体,得到“尚可”的回复,便开始汇报军务。
秦珣打断她,“你的能力,军中皆有目共睹,今日不必汇报,与我随便聊聊吧。”
裴君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声音如常道:“元帅请说。”
秦珣无奈,“裴君,你与我,一定要这么生疏吗?”
“您是边军统帅,末将自当敬您重您。”稍作停顿,裴君又道,“与突厥最后一战,若非您救我,此时受伤的恐怕就是末将了”
秦珣抬手,“突厥孤注一掷要击杀你,为大局,我和鲁肇也要奋不顾身救你,不必挂怀。”
“难道我和鲁肇遇险,你便不救了吗?”
裴君眉眼坚毅,毫不犹豫地说:“自然要救。”
“那便是了。”秦珣朗声大笑,“横戈马上千万里,悔教铁马踏神州!死有何惧?若能以身捍国,万死不辞。”
裴君一瞬间的失神,心口火热酸胀,复杂至极。
世人称她为“战神”,然在裴君心里,眼前这个人才是成就“战神”之名的人。
若非有燕王殿下为后盾,前后周旋,边军不能一心抵御敌虏,她也不可能一展所长,扬名军中
裴君起身,拜下,“元帅大义。”
秦珣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