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就算是死了,也未必会停止,甚至用自己的性命去做筹谋的,古往今来,也并不罕见。
陈王沉默了下来,之前他一直没有把庄冥放在眼里,这不过是个赚了些钱的商贾之辈,真正面貌也仍是个平民百姓。
但到了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原本不放在他眼中的平民百姓,具有着极高的智慧胆识以及手腕,从而到了可以和他这位王爷,当面来讲价钱的地步。
王爷,其实庄某不愿意做到这一步,我一直认为,我们可以心平气和,谈将来的合作,抹去过往的恩怨。只是先前王爷不想谈,所以我只能给王爷添堵。
您既然令我不得安生,我迫不得已之下,便也需要让您不得安生,如此,才能展现我的诚意。
当然,我既然打算如此行事,便不会给王爷留下证据。
庄冥笑意吟吟,说道:王爷觉得,如今庄某诚意如何?您此刻,可想要谈了么?
陈王默然良久,终是开口,出声说道:淮安十六府的官员,不会冒着这样的风险。
庄冥轻笑道:王爷何出此言?
陈王缓缓说道:就凭你区区一介商贾,平民百姓,他们会用自己的乌纱帽,甚至用自己的脑袋去参本王?
庄冥顿了一下,终是说道:可他们吃了我太多的银两。
陈王眉头皱紧。
庄冥继续道:与此同时,也留下了太多的把柄。
陈王眼中神色,微微一凝。
庄冥却没有停顿,继续开口。
淮安十六府的官员,虽然不会为我而涉险,但他们为了自保,自然会拼上一把。
当然,若非必要,庄某也不愿意要挟他们这些官员。
毕竟和气才能生财,如果庄某硬是逼迫他们,定要撕破颜面,就此生出芥蒂,今后在淮安境内,许多事情都不能如以往那般融洽地合作,也是我不愿见到的。
可王爷若是咄咄逼人,我便只能搬出他们来。
说着,温和似庄冥,却也面色微沉,语气微冷,道:毕竟我庄氏商行都要倒了,如何还能顾得是否会跟这些官员交恶?又如何还能顾得是否会与王爷撕破颜面?只怪王爷逼得太狠,如今庄某别无他法,只能自保,再求和气了。
——
场面寂静到了极点。
十六名护卫,神色如常,似是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是陈王在淮安境内,仅存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