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的都特别有文化!青莲先生,实不相瞒,昨日我看了你的诗之后,大为震撼!”
然而这位青莲先生却是止住了她想要无脑吹捧的话头,只是神色忧郁的叹了口气:
“阿麓姑娘,你不必说好听话哄我——这些年我辗转许多地方,问了许多家书坊,他们都说我做的诗太过匠气,便是出版也无人肯要……”
“说句实在话,我不缺钱,只是缺少一个提升的机会,一个面向大众的机会——阿麓姑娘,你说有没有可能,我的诗其实还是很好的,只不过不合当今主流口味罢了?”
白麓心说:你的诗当然是很好的,只比打油诗差一点点。往前放1000年,再往后放1000年,恐怕大众都不大欣赏的动。
但她却在此刻流露出赞同的神色:
“谁说不是呢!”
“青莲先生你的话本写的这样出色,天下万字殊途同归,怎么可能诗写不好呢?”
“大约是受众太小,一般人很难有这個往深处发掘内涵的眼光。”
“而且青莲先生你博览群书,天下已没人有资格做你的老师,日常作诗也不好大张旗鼓,一来二去,没有同行对比衬托,又怎么能够快速进步呢?”
“阿麓姑娘果然是位知音!”
青莲先生如遇伯乐,此刻神情都激昂许多。
白麓趁热打铁:
“不瞒你说,我格外擅长做知音——我的意思是,既然青莲先生觉得自己难以进步,也难以发掘出小众读者,不如先留在咱们山庄,写写话本吧?”
“青莲先生先别忙着拒绝,等到山庄建成,我叫咱们出版社单独空出一个版面来,到时候将青莲先生的诗依次都刊登上去,到时候请全天下的读书人指教……不管对方是骂是赞,都能引得青莲先生快速进步吧?”
王青莲蠢蠢欲动,就连神色都开始憧憬起来,还没答应此事,就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自己声传天下的盛况。
“只是……”
白麓说起来也有些沉痛:
“只是天下人有宽容的,也有刻薄的,有喜爱您作品的,也有万般看不惯的……到时候文字如刀,倘若来信骂伱写的一团垃圾,我又担心将青莲先生打击坏了……”
“不必再说了!”
青莲先生却是两眼熠熠生辉:
“我活了不知多少年了,挨打挨骂也不知多少,因为我做诗挨的骂,更是不知几箩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