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令坤睁大眼道:“那该如何向朝廷解释?”
朱秀摩挲胡茬,笑道:“这样好了,就说我来到扬州提审陆孟俊,那厮满口污言秽语,出言不逊,我一怒之下将其枭首示众!”
韩令坤万没想到朱秀会愿意替他承担罪责,怔了怔,急忙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此事全因韩某而起,怎能叫朱副帅替韩某担责?”
朱秀无所谓地笑笑:“不妨事,陆孟俊如果死在我手里,陛下知道了,顶多只会斥责一顿,再就是罚我一年俸禄。”
韩令坤还想说什么,朱秀摆摆手道:“此事,重点不在陆孟俊是死是活,而在军法、朝堂规矩!未经朝廷许可,擅自处置敌方俘虏大将,往小了说是违背军法,往大了说有藐视朝廷,甚至是欺君之过!觭
所以,韩将军可得把杨氏女藏好了些,尽量不要让其抛头露面,等风声过后,自然不会有人追究此事。”
韩令坤满眼感激,重重抱拳:“朱副帅大恩,韩某没齿难忘!”
朱秀笑道:“你我既是殿前司同僚,又是南征同袍,自当荣辱与共!此事就这么决定了,韩将军也无需太过放在心上,淮南战事未定,我这里也还要多多仰仗将军!”
韩令坤沉声道:“朱副帅令旗所指,末将自当赴汤蹈火,为陛下、朝廷效死!”
解决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韩令坤身心都轻松了许多,脸上愁容尽消,有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振奋感。
朱秀笑道:“杨氏留在扬州难免惹眼,我令武德司派人以官卷名义走驿路将其送回开封韩将军府上。”
韩令坤道:“全凭朱副帅安排,末将替杨氏谢过!”觭
“呵呵,不过韩将军可要提早修书一封回开封,让嫂夫人知道此事,免得到时候见面不知如何相处。”朱秀打趣道。
韩令坤不好意思地道:“内子李氏素来体弱多病,前些年诞下一子一女后就一直卧床养病,多年来一直劝我多纳妾室,好为家族开枝散叶。杨氏的事情,末将已经派家将赶回开封报之。”
朱秀点点头,唏嘘道:“嫂夫人贤惠,通情达理,将军真乃有福之人。”
二人从家长里短聊到淮南战事,又聊到古今变局,民政军务,越聊似乎越投缘,甚至忘却时间流逝,就连早饭和午饭也是亲卫送到院中,边聊边吃。
下午时,马希崇和几个扬州望族家长前来拜见。
朱秀在厅堂会见,畅谈一下午,还算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