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晟愣了一下，脸色飞快转冷：“宁宁他……”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裴潇潇打断他的话，痛心不已，“为人父母，金先生就算再忙，也不该放任自己的儿子走到今天这一步……”
“早知道你这个人能把日子过得乱七八糟，当初我们就不该放任你接近明月。你和明月分开是为了孩子，可你却把孩子带成这样，你对得起明月的成全吗？”
金晟眼底闪过一抹怒容，从未有人敢这样当面冲他红眼质问，可冷静下来，又觉得心中跌宕起伏。
“明月她……”他凝眸看了气呼呼的裴潇潇一眼，半晌才收回目光，淡淡道：“我接回宁宁的时候，他已经一岁。当时已经是这样了。”
“当时就已经……”裴潇潇狠狠僵住：“颜晓晴到底对孩子做了什么？”
“和明月分开以后，我……颓废过很久。”金晟抿唇，“宁宁，遭受过虐待。”
裴潇潇脸色陡然发白，想到宁宁那么小就在亲妈那里受到过的虐待，忍不住感同身受，恨不得抽死颜晓晴这个混账。
“裴医生？”金晟看着她紧握的拳头，甚至觉得下一刻她的掌心就要落下血滴，忍不住出声提醒。
裴潇潇回过神，掩饰道：“抱歉，我只是太惊讶了。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母亲。”
该死的颜晓晴，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金晟意味深长地说：“裴医生医者仁心，把宁宁交给你，我很放心。”
“……我会引导宁宁开口说话的。”裴潇潇故意忽略他语气里的试探，理智的将话题转移到专业性上，和金晟叮嘱了一些引导的方法，两个人都格外认真。
“宁宁的自闭症是后天导致，心防很深，想让他开口和外界交流并不容易，所以更加需要亲人的关爱和保护，才能让他走出来……”裴潇潇叹了一口气，眼睛又有些发酸，刚刚她已经用了许多方式引导宁宁，可他别说张口，就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是奢侈。
最多就是捏着她的衣袖自己发呆。
金晟的表情也很严肃：“我明白。”他正要说什么，门口忽然响起‘哒哒’的脚步声，夹杂着佣人的惊呼声：“小少爷，慢点跑，小心摔了。”
“宁宁！”金晟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去开门，怀里陡然撞入小小一团，宁宁还穿着奶黄色的睡衣，一脸呆滞的表情，眼神却十分焦急，拽着他的衣服往外走，就是不肯说话。
“宁宁，你想说什么，想要什么，跟爸爸说，好不好？”金晟想到裴潇潇的话，立刻放柔了声音，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语调低哄道。
但宁宁恍若未闻，焦急地就要拽着他往外走，甚至开始发出尖叫声，裴潇潇连忙走过来，弯腰哄他：“宁宁，别叫。你想干什么，和我说……”
还没说完，宁宁撞开了金晟，伸开手冲到裴潇潇怀里，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