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站立不稳。
然而下一刻，他却再次拒绝了赶上前来的士兵的搀扶，吸了吸鼻子，骂道：
“臭小子！靠点谱了！”
砰！
就在这时候，又一道恐怖的洪峰打来，脚下的一处堤坝颤抖一下，曾经吞噬无数生命的决口，再次出现！
扑通！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老人已经宛若最敏捷的小伙子，扛起沙袋就跳进水里！
“您！您快上来！危险啊！”
扑通扑通！
接连跳下去好些人，一边挡住洪水，一边尝试着把已经年岁不轻的老人扶上去。
“都给老子滚蛋！”
老人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战斗英雄，一振双臂就把所有人甩开，吼道：
“儿子没扛完的沙包，老子替他扛！天经地义！老子今天要是躲了，以后到了那个地方，我反倒被那个臭小子笑话？哈哈哈！天底下可没这个道理！”
雨水疯狂降落，已经模糊了苏轼的视线。
然而他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
那是……兵？
那是……民？
那是……官？
苏轼觉得往日所学，心中所想、经验所累，仿佛完全成了梦幻泡影，根本无法用来解释眼前的这七日七夜，无法解释后世的所有人。
将不怕死！则兵不惜命！
兵不惜命，则……向死而生！
堵住了，真的堵住了！
无法想象的奇迹，就发生在苏轼眼前。
暴雨已经渐渐缓下来。
而眼前的大坝，所有的缺口都已经被堵住，重新变得固若金汤！
“苏兄。”
张凡的声音，仿佛姗姗来迟，让苏轼霍然回头，果然看到了那个好久不见的家伙。
“了不起！太了不起了！”
苏轼一见张凡，毫不吝惜溢美之词，可是以他千古第一文人的能耐，此刻竟然也失去了一切华丽的辞藻，只能用最朴素的单词，来表达着心中的无边震撼。
“是。”
张凡点头，骄傲地挺起胸膛。
这的确了不起！
纵横千古，放眼世界，这都是难以逾越的奇迹，是人定胜天的伟大壮举！
“张凡小友！”
苏轼的胸膛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