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哪一方,之后的处心积虑和信誓旦旦都是在装腔作势,并且成功地骗到了百里涉,这才有了一举奠定胜机的临阵倒戈——他自命这一番忍辱负重足以留名后世,所以他终于有了可以和一见钟情之人倾诉衷肠的资格,可就在他准备向段歆柔开口,问她是否愿意面呈天子请求赐婚的那一天,她却自请嫁往北周为妃。
那一刻,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原来只是个出身寒微的臣子,只能任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是什么,他的余生,都将为此而倾尽全力。
只是若要达成这个目标,眼前的痛苦就是必须承受的代价,他咬牙切齿地忍受着每一个时辰的煎熬,为了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向包括段歆柔在内的所有人证明,他不是个任人呼来喝去的小人物。
酒是此刻唯一可以麻痹他的东西,但他不敢贪杯,一旦误事则前功尽弃——只不过春伤多情种,酒醉断肠人,只是几杯下肚,他便已经有些头重脚轻步履蹒跚。
回到客栈时正巧碰到沈稷,他笑吟吟地打了个招呼,便走上二楼一头栽倒在了床铺上。
恍惚间,朝思暮想的段歆柔忽然间出现在了面前,一双纤纤玉手替他擦拭干净了满面的尘污,随后又替他宽衣解带,春葱般的指尖划过他胸膛之际令他再难自持——叶浚卿伸手死死抓住了梦中的倩影,随即一个翻身将她扑到在了自己身下,那一脸羞怯和慌乱与他每一次午夜梦回之际简直一般无二,欲拒还迎之态更是与那一日景阳居中的决绝判若两人。
他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又在做梦了,因为这样的梦他做了何止一次,不过既然是梦,倒不妨就这么做下去,反正这梦总是到了情浓之处便会醒来的。
可这一次他错了,这个梦做得无比酣畅,酣畅到他第二天醒来时,房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芬芳。
睁开眼的刹那,他几乎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梦里那旖旎缠绵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此刻手边还残留着软玉温香。
偏偏佳人已不在,只是叶浚卿在感到臂弯中无比空旷的瞬间居然有了那么一丝庆幸——好在枕边无人,否则他便只有亡命天涯这一个下场了。
一念及此,他当即不寒而栗,随后起身穿戴整齐,看看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于是恭恭敬敬地来到段歆柔的门口,轻扣三下之后这才进去。
“殿下,时辰到了,我们......该启程了。”叶浚卿提到我们的时候顿了一顿,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