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中行瓒大败而回的那天起,他就再没有得到过一个好脸色。
“杀你大爷!之前就是听了你的屁话,损兵折将不说还害死了阿悼,要不看你是家中独子,老子......”中行瓒怒不可遏地挥起横天刀却又缓缓落下——死者已矣,眼下自己身边可用之人仅剩这个废物,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有人可以用总好过事必躬亲。
更重要的是,此人忠心可嘉,从小就是自己身边最得力的狗,就此杀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少主若是觉得不放心,末将请缨率五百轻骑出城查探——那个叶浚卿诡计多端,如果是诱敌,必然旗号零落行伍散乱,可眼下他们行动整齐划一且不急不慌,似乎是刻意告诉我等他们胸有成竹......兵法有云,弱而示之以强,否而示之以能,谋之要也......而且看他们撤退的方向似乎是往南,末将猜想,会不会是段归已经兵败,百里涉要逃回滁州......”
“段归兵败?亏你想得出来!败给谁?是韩爵那个老朽还是卫劼那个废物?”
“末将不知,但少主你想想,前番段归已经攻下了长冶,卫劼不得已只能投奔韩氏,现而今段归应正攻常沙或江阴,此时百里涉即便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该让出通路给我等救援翼北——除非,他们已经没有阻截我们驰援的必要了。”
中行瓒闻言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随即目光绕过中行惗再次看向了城外的营寨,这一次他仔细按照中行惗的思路细细观察了许久,果然,对方撤兵虽然毫无征兆但却是不疾不徐有条不紊,后军变前队前军做后队如同长龙般正从营中缓缓而出。
他开始认同中行惗的想法——段归说不定真的败了,而此刻叶浚卿那厮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该怕自己追击。
“你亲自带一百轻骑跟紧百里涉,记得沿途留下记号,记住不许打草惊蛇——我先派人去武陵探探虚实......”
“遵命!”
中行惗大喜过望,他似乎断定天意站在了他们这一边,而全然忘了之前几次这么信心满满的时候,遭遇的是何种下场。
他点齐人马马不停蹄地出了归阳城,同一时间,中行瓒派出三个伶俐的亲兵扮做平民往武陵查探。
一晃就是八天过去,前往武陵的斥候终于返回,可那神色却有些异样。
“武陵情况如何?”中行瓒按捺着心中的焦虑和矛盾问道——他即期待这是叶浚卿的又一次诱敌之计,那便证明他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