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族中那些倚老卖老的庸碌之辈都开始蠢蠢欲动,好在他得到了同辈中大多数的支持,仍是占尽上风。
中行悼和中行惗就是其中最为忠心的两个,但能力也确实仅只中规中矩——所幸的是此番他们的对手不过是纸上谈兵的百里涉,得胜而归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夜半时分,两人便各自带着一千人马出了城,随后兵分两路,并约定谁先冲进中军砍倒大纛谁就赢对方一个月的花酒。
按图索骥走了一个时辰之后,百里涉的大营果然近在眼前,中行悼举目望去时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兵法有云,包原隰阻险而结营乃是行军大忌,而百里涉不光真的把营寨扎在了扎在了草木茂密的山坳里,而且进出的路居然就只有南北两条。
他大概以为前军和后军各自扼守住路口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惜行军打仗这种事,从来就没有仅靠守御可守赢的先例,这种龟缩式的扎营,虽然使敌军几乎无路可进,却也几乎让自己无门能出——这老儿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呆瓜而已,段怀璋派这种人来领兵,这江山也算是坐到头儿了。
“传令下去,入营之后即刻举火,隔一屯烧一屯!”
“将军有令,入营举火,隔一吞烧一屯~”
“将军有令,入营举火,隔一吞烧一屯~”
中行悼生就一副鹰目猿腮,更兼腰如豺狼,曾有先生给他算过,说这是千古难遇的相貌,日后必可成就不世的功名,他为此赏了那瞎子好大一笔银子,可随后的几年中,仕途却并无起色——看来这成就功名的说法,今日便要应验在这百里涉的身上。
时值初春,林木尚刚刚开始抽芽,稀落的树影间一哨人马衔枚着草悄悄摸向了百里涉的军营——好在今夜月黑风高,漫天彤云和穿行于林间的狂风足以遮蔽他们的身形与步伐。
“杀~!”中行悼一声高喊过后,身后的兵马终也于不再隐藏行迹。
他一马当先冲进营寨,随后便是喊杀声如雷贯耳响彻营盘——远远的密林那边也隐隐有杀声和火光传来,自然是中行惗的人马依约从另一边冲杀而入。
彼众我寡,中行悼只有纵火制造混乱方可占得先机,而百里涉把军营扎在遍布林木又远离水源的山坳里,这把火放起来更是事半功倍,若是运气好的话他甚至能以少胜多也未可知——但是无论如何他要先一步砍倒那根大纛,否则便要输给中行惗一个月的花酒。
中行惗嗜酒好色更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