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之差,天渊之别。
“殿下恕罪,老臣失态了......”中行赜起身略一揖手,随后傲然地瞥了狐纯一眼后随即坐下,那举止摆足了国丈的架子——他一向认为自己是段怀璋最坚强的支柱,因为他有十万之众和遍布军中的故旧门生。而狐纯如果不是因为他姐姐的关系,根本就只是一个专门摇唇鼓舌的阿谀小人而已。
“殿下,臣倒是有个主意——既然黎越人可以杀了翼王,为何不能进京刺杀魏王呢?”狐纯的一双眼睛此刻真的如同狡诈的狐狸一样闪着阴险歹毒的寒光。
“你是说......昭明?”
“正是,陆统领精通黎越语,这容貌又恰好......,所以若是他在建康城里拿着魏王的人头振臂一呼,任何人都会认为这是米邱的余党所为~”
狐纯和段怀璋都没在意过那张裹在厚厚绷带下面的脸,他们只是赏赐了些许金银和稀有的药材就将此事一笔带过,毕竟在他们眼里,一个下人不管因为什么毁容成这个鬼样子,都并不值得因此付出哪怕片刻的好胃口。
“......陆昭明,你听懂了么?”段怀璋对着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金甲武士说道。
陆昭明一身金闪闪的大叶连环甲,腰间三尺剑脚下云头靴,面罩更是由细密的金丝织就——这身打扮只属于太子的贴身亲卫,整个东宫加上他在内也不过区区三十六人,而陆昭明已是这三十六人的统领。
“卑职明白......可太庙四周尽是空旷之地,而且任何人进出都必经宫中五凤楼,那里的守卫又都是直属于陛下的亲军——卑职倒不是怕别的,只是担心人多眼杂万一有个闪失,会坏了殿下的事......”
“嗯......言之有理,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成这件事么?别说你不行,本宫可不信先登营的副统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段怀璋的脸笑盈盈地令人一见便觉得如沐春风,但偏偏和他四目相对的陆昭明却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卑职万死!”陆昭明慌忙跪倒,这种时候他必须表现得惶恐不安。
“起来~起来~本宫又没有责怪你,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本宫求贤若渴,只要忠心尽力,你过得就只会比以前好,而且好得多!”
“是,卑职定当竭力尽忠,以报殿下!”
“那就说说你有什么计划吧~”
陆昭明站起身,依旧低着头可嘴角却微微的上挑着——面具似乎给了他一个只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