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一脸的笑容,一摇三晃地出了货栈,作为主事的人,他总得隔三差五地去关注一下云记分号的筹备状况。
而这一去就是整整一天一夜——因为云记商号的马队不出意外地被司徒靖查扣,为此他涨红了老脸几乎是撒泼打滚连哭带闹地演了一场苦情大戏,若不是段归亲自出面道歉,恐怕他此刻还和商队待在一起不肯离开。
长孙惧几乎是被人抬回来的,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好像一只气鼓鼓的老蛤蟆,司徒靖显得很尴尬,安顿好他之后立刻就夺门而逃,似乎多呆哪怕一会儿都会被这老头儿给气死。
“果然,一直有人盯着我们的商队,而且要出城就只有那一条路......你想走,恐怕有些难啊~”长孙惧回到地窖里对着陆昭明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怎么办?!我就一直呆在这个洞里?!一辈子都不出去了?!”陆昭明拍案而起,声嘶力竭的怒吼着,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希望他的声音可以惊动外面的巡逻兵士,可惜一切都是徒劳——这地方以前存放的东西必然见不得光,否则这地窖绝不会挖得这么深,这么隐蔽。
在赵牧接掌这里之前,啸月城的走私一直屡禁不绝,不仅仅是粮食和珠宝,甚至包括兵器铠甲——这里,应该就是那些蠹虫们曾经的巢窠。
“要么你会飞......要么你会隐身法......”老头儿叹了一口气,好像是在说笑一般。
“隐身法......”陆昭明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低头沉吟。
“可惜这城里没有一线牵的买卖,不然给你弄张脸,易容出城倒是易如反掌......”
“易容!”陆昭明终于捉到了脑海中的那丝脉络,继而整个灵台为之清明起来,“孙老先生,你会易容?”
“老夫久在太医院任事,这等雕虫小技不在话下......不过没有脸皮,那一旦换了可就......不行不行,太危险了——而且也没个画像塑形什么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先生稍等,我这就给你画!”陆昭明的声音激动地有些颤抖,一张脸转眼也因为兴奋而潮红。
取过笔墨纸砚,陆昭明刷刷点点便在纸上画出了一张人像——段怀璋,吴国的东宫太子段怀璋!
“吴国太子段怀璋!你疯了?!荒唐!荒唐!你易容成这样,那不是更加显眼......沈大人你看这......”长孙惧的惊讶简直就像发自内心一样,连一旁的沈稷都险些信以为真